“凤栖呢?”
“走了。”
“去长生了?”
“嗯。”
“……”
四周一片静默,南雪落神态哀伤凄然,隐约可见眸中的水雾和泪。
许久过去,南雪落长长吁出一口气,转头望向轻歌,郑重肃然而道:“别怕,她走了,还有我。”
“阿落,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与我为敌吗?”神王冷声道:“你到底是我名义上的妻子,这般做,你不怕被人笑话吗?!”
周围的人纷纷惊诧,神王的妻子何时成了王轻鸿?他们左看看右看看,目染惊恐之色。虽说断袖之气也曾萎靡过,但神王和王轻鸿,怎么也不改是夫妻。
“笑话?我被人笑话的还少吗?神王,这万年来,你是第一次承认我是你的妻子呢,真好。”
南雪落微笑着。
“阿落,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便是有着异心,也不该如此。”神王苦口婆心的劝慰。
“夫妻本是一体……”
南雪落到底是落了泪,低声轻喃时,一滴泪淌过了脸颊。
她于风雪中笑着,却是如细柳无望摇晃,凄凄惨惨。
“刀借我一下?”南雪落看向轻歌。
轻歌抿着唇,隐隐明白南雪落接下来要做什么了,犹豫一个瞬息后,还是把手中的明王刀递给了南雪落。
南雪落笑了,分明是个男人躯体,却笑出了女子的凄凉。
她轻盈的手握着血红的大刀,扬起明王刀于头顶发间一挥。几缕青丝落于地,南雪落苦涩地笑着,绝然地道:“你我万年夫妻名,于今日到头,从此往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神王,你走吧,
我不需要你这个丈夫了。”
她很淡然,风轻云淡,只是满面泪水泄露了她的痛苦。
是的,当把这一番话说出来时,心被撕裂,骨骇好似被人碾碎。
然——除却痛苦以外,南雪落竟是有片刻的轻松,万年的爱而不得苦苦挣扎,终于得到了解脱。
神王哥哥,你走吧,我不爱你了。
她的爱是占有,是癫狂,是恨!
神王眼眸里倒映出绝美的画面,他眼中的人影不是王轻鸿,而是南雪落。
他还记得,儿时的他指着襁褓里的女娃娃,说:“我要她当我的媳妇儿。”
一句戏言,万年执念,这一笔账即便没有算清,但也到了头。
神王曾经恨过南雪落束缚自己,无数次的想要分离,当这一刻来临时,他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反而是百倍惆怅,五味杂陈。
“南阁下,到此为止吧,夜轻歌是神主要的人,犯下四宗罪,必须伏法于宗府!”方狱厉声喝道。
“是吗?”大雪堆成了一张宝座,南雪落披散着青丝墨发坐在雪椅上,交叠起双腿,白嫩的手轻放于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