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鳕慢条斯理地说:“那便从轻处理吧。”
神主聚满了惶恐的眼里,陡然亮起了两把火光。
他沉寂的心情激动起来,眼睛发光地望着东陵鳕,等待着东陵鳕的发落。
隋灵归和七族老感到了些许的好奇,东陵鳕是个善人不错,可只要事情涉及夜轻歌,就没那么简单。
换而言之,旁人把他东陵鳕的胳膊腿儿卸掉了,他都不会有一声怨言。
然——
只要有人辱夜轻歌一句,那都是诛九族的死罪。 万妖圣祖
神主明显参与了整件事情,现在不过是着急摆脱掉罪名罢了,东陵鳕怎会从轻发落呢?
还不等隋灵归继而思考,只见东陵鳕轻飘飘地道:“那便剁了喂狗吧。”
仿佛是在说今日的天气有多好,正是这种漫不经心随意说出来的语气,才是最叫人恐惧的。神主仰头的这一刻,覆在他面颊的面具,随着一缕幽风而龟裂。密密麻麻的裂缝宛如蜘蛛网般弥漫在整张面具上,随着砰的一声炸裂开,面目全非,血肉翻开,神主终是
忍不住痛苦地咆哮了。
满脸鲜血,面具的碎片都扎进了脸颊里面,深深的镶嵌在皮和肉里。
剁了喂狗……
好一个从轻处理……
墨邪笑望着风轻云淡的东陵鳕,许久未见,东陵鳕倒是变得凶残了。
他曾说过,东陵鳕骨子里是凶残的人,只不过以温润为皮隐藏的很深罢了。
墨邪的目光不经意间自篓子里的梨花酥上扫过,微微暗淡,轻声叹息。
梨花酥这件事,东陵鳕可能几辈子都过不去了。
青莲侍卫们整齐统一的走过,架住了神主。现在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哪儿有狗呢?
神主恐惧至极,脸上的血都已经流到了衣襟上,他挣扎着,大声喊:“青莲王,剁碎喂狗是死罪,王不是说了吗,我罪不至死啊! ”
“谁说剁碎是死罪的?”东陵鳕温润如玉,说话时的语气,更是和善:“只是让你以分裂的形式存活于世间。”
众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噗嗤!
墨邪就差没哈哈大笑了,林墨水无奈,鬼王这个性子怕是改不了。
神主哑口无言,还想为自己辩解。
“太吵。”东陵鳕轻声道。
侍卫们顿悟,一人扣住神主的下颌,迫使其将嘴张开,另一人执剑,一剑挑舌,断裂。
神主唇齿口腔里都是血腥味,还在不断地往外溢,流满了整张下巴。
他惊恐地望着东陵鳕,东陵鳕分明要置他于死地,却依旧是温文尔雅如同和风细雨。
那语气,那神情,不像是要把他碎了喂狗,更像是要与他喝茶把酒谈风花雪月。
隋灵归诧然地看着东陵鳕,这一刻,她好似重新认识了青莲王。
万年前的他是青莲王,今日的他只是东陵鳕而已。
青莲王为天下无辜人而战,是无数子民心里的神佛,甘愿奉献,以躯为城挡那无尽风雨。
今日的东陵鳕,只属于夜轻歌一人,为夜轻歌而活!
隋灵归的心开始颤抖,渐渐有些不安。
这……
是福是祸呢?
现在的东陵鳕,兴许是一个好情郎,可绝对不是一个为黎民百姓的好君王!
隋灵归欲言又止,摇摇头,站在原地不动,一字未说。
青莲侍卫欲将神主斩之,天地尽头来一老者,足踏祥云,身披灰袍,腰携上品宝剑。
老者双目锋利,精光四射,透着精明的模样。
“老三……”七族老皱眉,面露不悦之色。
隋灵管敛起心思想法,侧目看去,略有不解:“三族老来这里作甚?”
轻歌仰头看去,瞧见老者的面貌,顿觉熟悉。
她曾化名姬美丽前去青莲,在订婚宴上,因这三族老处处维护夜歌,故而有些印象。
轻歌在那个时候就非常的好奇,堂堂青莲族老人物,为何总是袒护夜歌?
也不怪轻歌恶意揣测人,实在是夜歌作风不行,所以轻歌难免想到某些色眯眯的交易。
直到这一刻,三族老来此,轻歌不由想到,三族老是否与青莲背后之人有联系?
轻歌抿紧了双唇,安静的站着,静观其变。
三族老平稳落地,看了眼遍体鳞伤倒在血泊里的夜歌,冷漠地收回眼神,自夜歌身旁跨步走了过去。
“臣,拜见吾王,愿吾王万岁。”三族老中气十足道,声如洪钟般嘹亮。
东陵鳕凝望其许久,没有要三族老起身的打算。
那侧,神主将被剁之,三族老干咳一声,扭头望去:“且慢。”
“且慢?三族老这是要做什么?”隋灵归微笑问。三族老不疾不徐地说:“族长,吾王,这件事我已知晓实情。青莲虽掌管千族天下事,但高等位面及以下,应该交给九界来管,吾王来处理一个小小的天域神主,倒是杀鸡用牛刀了,这样也有失青莲王的身份。而且青莲法规是有明文规定的,条条字字一清二楚,神主此人,的确有罪,然,剁碎了喂狗,却是处以极刑,恐有不妥。再者,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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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是多事之秋,千族略有动荡,三鼎之族也不太平,吾王此举,若被有心人抓住小题大做,对青莲对吾王都是不妙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