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姬月就是个来路不明空有几分姿色的男宠罢了,与那风尘女子,皆是上不得台面。
祭天仪式必须虔诚认真,姬月翻开《清风经》,是对祭天仪式的侮辱。
迦兰大师看向了王运河等人,“众生皆平等,诵读《清风经》一事,怎是你们可以指手画脚的?”
“迦兰大师,若女帝不自己翻开,岂非不敬?”王运河再问。
迦兰大师语气温和:“敬与不敬在于心,而非肤浅于表面。他的举动是在帮助女帝,而你是在打扰诸位独立之王,你的行为,更像是大不敬。”
寥寥数语说得王运河不敢再言,迦兰大师太偏颇女帝了。
迦兰大师在诸神天域有着极高的威望,世人对佛,心中多少存有敬畏,哪怕不信,也不敢不敬。
他的话,有时比那九五之尊的金口玉言还让人敬畏。
而后,轻歌看一页,姬月便翻一页。
诵毕,独立之主们纷纷归还圣经,起身朝天地四方行礼。
迦兰大师手执圣水,洗涤独立之主们在凡间的烟尘气和污秽。
他再次来到轻歌的身旁时,轻歌不由问:“大师,我们见过吗?”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实在是太浓郁了,甚至让轻歌认为,她一定在某个地方遇见过迦兰大师。
只是数年里,见人无数,过客匆匆,纵与佛有缘,也仅仅见过几次佛道中人。轻歌敢肯定,那些人,皆不是眼前的迦兰大师。
其他修炼者们闻言,嗤之以鼻,以为轻歌靠此来拉近和迦兰大师的关系。
“见过。”迦兰大师的话,又叫人诧异。
“何时?何地?”
“我的梦里。”
“……”
这竟是佛礼教大师说的话。
姬月陡然炸毛,狐疑地盯着佛礼教看,心想防天防地,连老和尚都要防了吗?
姬月的眼神如刀子般锋利,审视着迦兰。
九辞摸着下巴看迦兰大师,眯了眯眼,微抿双唇。
原来他是迦兰大师?
药宗山下,轻歌入万金鼎时,过度恐慌的九辞与其有过一面之缘。
而今听到轻歌的话,九辞抖了抖眉梢,目光来回地在迦兰大师身上打转。
这迦兰大师一定和他妹妹有一腿!九辞终于得出了结论。
九辞同情地看了眼姬月,再无奈地看向轻歌,想不通妹妹怎么连出家人都不放过呢。
九辞悄然地走向姬月,手肘搭在姬月肩上,身子倚向姬月,叹息一声:“歌儿不懂事,以后我会好好督促她的,尽到我这个当哥哥的责任。”
姬月望了眼九辞,目光下移,落向搭在他肩膀的手上,九辞触电似得把手抽回,讪讪的笑。
“歌儿还小,经不起吓,你别吓到了她。”姬月说道。
九辞满头冒汗,眼前的男子到底是青帝,而且他因为神骨之事对姬月心怀愧疚,每次在姬月的面前,九辞都怂了。
轻歌从金缕台走下里,一蹦而起,姬月顺手抱着扑来的姑娘。
轻歌窝在姬月怀里,闭上眼睛就睡。
闻着心上人的清香,如睡在白月光,安心,温柔,无杂念。
姬月宠溺地抱着她在椅上坐下,再寻了一个姿势。
距离祭天仪式的比武,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修炼者们难免议论。
数万人相聚,互相讨论,那声音可不是一般的大。
姬月垂眸望着轻歌,轻抚她的双眼遮去刺目的光。
四周的吵杂声越来越大,声音最大的无非是灵虚匠师座下几个徒儿找沐如歌讨论比武之事。
“吵死了……”低低的声音响起,如审判众生的神,在那九天之上俯瞰江河。
明明很轻,却是骤然安静了下来。
他们忽然看向坐在椅上的姬月,那个传说中勾了女帝心的男人。
男子身上没有一丝灵力,好似除了俊美的容貌以外一无是处。
精神世界里的老怪物翻翻白眼:废话,肯定没有灵力,堂堂青帝要什么灵力?
金缕台诡异的寂静,如深夜之时,意外的是,谁也不敢大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