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敏敏笑着说,“我在想,老范也是打破阶层次元壁的人。”
范婕此时也因为酒的缘故上头了的,因而说道,“我也有几个有钱亲戚,做生意的。反正呢,我看着他们的生活,只能说,我志不在此。”
又说,“别看我一中文硕士,还是研究儿童文学出身,儿童文学纯啊,有朝气,看多了能保持少女感。”
说到这儿,两个人碰了一杯,“好好好,少女永远十八岁。”
范婕继续,“人嘛,最后都会在自己的世界里找一个安心处的。研二那年,在一个群里看群里的名媛装逼,看得我直恶心,我呸,那帮小仙女,真的,脑子挖出来可能没二两重,想的全是捞,全是装,全是刻薄正常男人的奋斗然后来给她们的妄图依附权贵不劳而获找借口。新中国成立多少年了,活倒回去了啊?她们看我像SB,我看她们也像SB。后来我就去把《资本论》找来看完了,后来又读了很多革命时期的文献,再后来,呐,如你所见,百毒不侵了。工作总有人要做,世界再糟烂,虽然阶级还是存在,但总不至于比解放前还糟烂吧?那我们还emo什么呢?我们的一生,又短又长。”
酒上头,她就说得慷慨激昂,又道,“丁玲在《风雨中忆萧红》里说过的,找到足够消磨一生的事业。”
她举起杯子,“恭喜我们都有足够消磨一生的事业。”
砰,又是一口甜酒,一口沙嗲牛肉
敏敏好生羡慕她,完全没有嫉妒心的那种羡慕,羡慕她的高昂,羡慕她的激情和能量。
敏敏深深感觉到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快乐,就说,“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还有呢,”范婕和她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甜酒之后说,“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那也是料峭春风先吹了酒醒。”
两人喝疯了,口无遮拦。
敏敏说,“我家那个男人还没醒。”
“把他吹醒。”
“是不是正经吹?”
“啊?”范婕本来已经有红晕的脸更红了,片刻后,反应过来,“瞧瞧你,少妇敏,你说的什么虎狼之辞!”
“哈哈哈哈。”
“你这笑声好好听,”范婕说,“一点尖细都没有,沉稳干净又柔和。”
敏敏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老范你说话清晰又精确,有一种很有能量很激情的感觉?”
“五车说过喽。”
两个人又都笑了。
一桌子的南洋菜太多,她们没有吃完,大概吃了个七分饱,剩下时间就在喝酒聊天了。
微微幽暗而显得温馨的灯色里,范婕忽然带着微笑认真地说,“我打算和李佑宣结婚了。”
“啊!”敏敏一惊,又掩嘴道,“这就决定好了呀?”
范婕晃着酒杯,看着里面颜色旖旎的酒说,“差不多了吧,这方面还是你有勇气,追木晨曦,从怡保追到这里。”
敏敏笑而不语。
范婕又说,“快一年了,该了解的差不多都了解了。父母也互相见过,都满意,我和他也互相觉得合拍,我想,可以凑在一起生活了。”
敏敏说,“怎么听起来还有点琐碎的感觉?”
范婕笑道,“那你会不会觉得我们这样不够激情,不够浪漫?”
敏敏反问,“那你说呢?还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