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
眼不见为净!
裴玄运了会儿气,也不再看花芜,目光只落在了自己手中的茶杯上。
见裴玄总算没有在花芜用餐时发作,鹤云深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继续给花芜夹她想吃的菜。
花芜这次胡闹,把自己闹丢了的事儿,鹤云深也不是不生气,可是,看到花芜头发乱糟糟、小脸脏得像小花猫、吃东西狼吞虎咽的样子,鹤云深心中就只剩下心疼了,哪里还舍得说花芜半分?!
花芜喝了一碗汤、吃了些菜、又吃了两小碗白米饭,鹤云深就说什么也不让她吃了。
说她最近亏空得太厉害,不宜过食滋补,需循序渐进,以免肠胃不堪重负……
花芜还没吃尽兴呢,如何肯依?
鹤云深对于可怜巴巴的花芜完全没有抵抗力,步步败退,只能艰难地守着自己的底线,向裴玄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自作自受!
看着鹤云深那近乎哀求的目光,裴玄只能给他这四个字。
“当”的一声脆响,裴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这一声响,吓了花芜一跳,看着裴玄冰冷的脸色,花芜直觉不好──这大冰块又要念叨人了。
“哎呀!”
“好困啊!”
“好想睡啊……”
“鹤云深,我晚上睡哪儿啊?”
花芜打着哈欠,揉揉水雾蒙蒙的眼睛,一副好困好困,马上倒头就要睡的模样。
“困了吗?”
“那我领你去休……”
鹤云深见花芜总算不闹着要再吃了,生怕裴玄会骂她,连忙就想将花芜领走。
这副过河就拆桥的模样,差点把裴玄气笑了。
“我记得刚吃过饭食,不可马上入睡,她脾胃如此之弱……”
“鹤云深,你这时又不怕她病了?”
裴玄指节叩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烛火在他眉弓投下阴影,衬得眸中寒星更冷三分。
“我...我去取消食的山楂饮!”
鹤云深心虚了,丢下这一句后,便匆匆出了营帐,只留一缕药香。
鹤云深?!
花芜眼睁睁看着救命稻草飘走,气得直跺脚。
明知道她最怕这个裴玄,还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刚刚还闹着说自己已经困得东倒西歪的人儿,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困意,一双眼睛咕噜乱转,就是不敢抬头看对面裴玄。
这时,她也已经想起来了──若不是她故意和裴玄闹别扭,不让裴玄跟在她身边保护她,她也不会被敌人抓了去。
“咳~”
那边裴玄轻咳了一声,听在花芜的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她瞬间坐直了身子,“虽说我故意甩开你不对,可是,我被敌人抓走也吃足了苦头,就扯平了,行不行?!”
花芜可怜巴巴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