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不服不行(2 / 2)

“我和你说了嘛,两府就几乎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东府的事情,我还知道一些呢。”

“钟哥儿,你真有钱!”

“二十五万两银子!”

“四十万两银子!”

“直接就借出去了?”

“我娘说了,凤婶子她们还不还不一定呢,很可能不还呢!”

贾环小声道,那件事娘和自己说了,让自己不要乱说,不然很有可能挨打。

而钟哥儿就是借钱的人,说一说总归无碍吧。

小主,

钟哥儿对自己挺不错的,自己还真不太希望钟哥儿借钱,毕竟借钱不还……不就冤枉了?

有那个钱!

以后留着他们一块吃酒、吃好吃的不好吗?

“都是要留下契约文书的。”

“也要有一些东西抵押的。”

“如果还不上,是需要弥补的。”

“环叔,你知道的还真是不少!”

秦钟再次佩服。

贾环这小子还能够和自己说道那些事情,没有浪费那些好吃好喝的,然……一些事情他只是知道。

并非了解。

“今儿下午,我就去东府找赦老爷和政老爷签订契约。”

“你到时候要不要看一下?”

秦钟将自己的那份炸鸡推给贾琮和贾环了,自己吃的不多,至于小蛋糕……待会送给贾菌!

那个小正太也是不错的。

“……”

“嘿嘿,别……别了!”

“见到老爷我就发憷!”

“别!”

贾环忙摇头。

忙摇头。

“哈哈!”

秦钟粲然大笑。

******

未时末!

秦钟已经出现在荣国府内的体仁沐德院中,那里是贾政的院子,也是贾政的外间书房之地。

贾政在工部事情不多,不出意外,下午肯定在府中。

至于贾赦!

不为确定是否在,入府之后,随着贾政派人相请,结果……这位赦老爷也在府中。

就是观贾赦的气色,一般般,不算好。

眼圈发黑,脚步轻浮无力,双眸更是无神,眉头有些泛着青色,纵欲过度?

有闻贾赦这一两个月买的丫鬟不少,还都是颜色上等的,具体如何上等,秦钟没有看到。

现在看来……应该不差,毕竟贾赦这个年纪还能入眼的,人老心不老,眼力肯定有独到之处。

“赦老爷!”

“政老爷!”

“请看,这份是东府的契约文书,因珍大爷病症之故,是以,珍大奶奶和姐姐留下名号!”

“还有珍大爷的印记!”

一番寒暄的礼仪,秦钟从身上取下契约文书。

一份是东府的,是借银十五万的文书,写的很详细,没有贾珍那货的讨价还价。

这份文书整体还是公平的。

“珍儿?”

“鲸卿,珍儿如今如何了?”

“他……着实有些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唉,如今珍儿那般,不知道东府接下来会如何!”

“幸好,还有珍儿媳妇和你姐姐。”

“兄长,你且看一看,若然可以!”

“当仿例书录一份文书。”

“距离陛下定下的一月之期,没有多久了。”

贾政!

居家闲逸,一身宝石蓝涤棉织物袍子,腰间系着宝兰蛮纹宽腰带,墨黑色的发丝束冠而起。

双眸平和有神,体态适中,于秦钟递过来的文书没有率先一览,而是询问另外一事。

“政老爷!”

“眼下有百草厅的丸药压着,再加上汤药之力,珍大爷性命无碍,至于恢复……唯有看机缘!”

秦钟一礼。

“珍儿就是不好好调理身子。”

“才有如今的事情,而且一些丸药也不是乱吃的。”

贾赦!

年五十上下,神容已显老态,体型消瘦,颔下短须隐现一丝丝白色,着一件暗灰蓝色博多织袍子,腰间系着暗灰连勾雷纹金缕带。

若非五官无神、气色有失之故,也算是一位雅致之人。

将东府签订的那份文书拿在手中,打开之后,快速一览,至于东府珍儿的事情。

并不过于操心。

和自己没有太大的事情。

一边说着,一边细细一览文书上的具体内容。

“嗯?”

“小秦相公,这份文书是否过于苛刻了。”

“文书之意,如果东府不能够换上十五万两银子,将以所掌握的三成五份例铺子弥补。”

“果然不够,还有其余古玩字画、其余铺子弥补?”

“月初的时候,你三成份例便是价值三十五万两银子。”

“何以文书之上,东府借银十五万两,要以三层五份例,以及其它东西来偿还?”

“岂非……谬误?”

贾赦浑浊无神的双眸,此刻隐现一丝明亮,对于银子,任何一点细节都不能有失的。

“兄长!”

“想来是因为铺子近来生意不佳之故,我有闻,城中出现类似的点心蛋糕铺子。”

“以至于府上的铺子赚的没有以前多了。”

“如此,自然不能够同月初的三成相比!”

“这一点应如此,鲸卿,你以为呢?”

鲸卿!

是倾臬兄的儿子!

更是一等男爵!

若然称呼为小秦相公,似乎显得疏远了,还是表字称呼更为亲近,至于兄长疑惑,贾政觉得可以解释一下。

而且,兄长如今当不是计较那些细枝末叶的时候。

府上亏欠二十五万两银子!

自己知道之后,都愣怔许久。

因为,自己没有借过,倒是记得数年来,兄长和自己说过几次,说府上银子有时候周转不开,又急需使用。

小主,

询问自己从国库借银子周转一下。

自己好像同意了,却也和兄长说了,周转之后,要及时放回去的。

何以现在府上会有二十五万两银子的亏空?

连东府都有十五万两!

既然不是自己借的,那么,只有可能是府上赦老爷、琏儿借的,十多年来,借钱二十五万两!

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兄长每岁的银子不够花吗?

自己都觉花不到什么,尽管自己的俸禄有限,可府上每岁都有地租、铺子所收的。

也足够使用才是。

就算有几次的借钱,自己参与了,可……数目应该不会大,兄长是如何花掉那二十五万两银子的?

至今……贾政还是想不通。

昨儿也有询问兄长,兄长所言同世交故友的应酬居多,花费许多,还有买一些丫鬟所需。

还有一些其它耗费。

每一年不多,十多年来下来就这么多了。

还有提及二十五万两银子中,用在府上的都超过十万两,也不都是他自己用的,琏儿也借钱了。

对于那个解释,贾政表示沉默。

无论如何解释,户部那里的账目是不会错的,现在的主要目的是还钱,府上还钱!

琏儿所言,府上现有的银子满打满算也就七万两左右,加上铺子的账收利银,也不到十万两。

若然将那十万两还上,再加上十五万两,固然可以交差,而府上没有公中银子,也会一下子艰难起来。

他们艰难了不要紧,主要老太太、太太们、奶奶们、小姐们……,为此,琏儿有说借钱!

问小秦相公借钱!

问鲸卿借钱!

鲸卿借钱?

鲸卿有钱自己还是知道的,上皇赏赐不少,还有月初太太和自己说过的三十五万两银子。

琏儿有言,问城中钱庄借钱,都是九进十三出,还要抵押数倍的财货,如此,才会有银子。

相对比而言,还是问小秦相公借钱最好!

贾政沉默!

对于府上的账目、计然之事,自己向来不太了解,都是琏儿他们小夫妻二人在处理。

他们就是这样理家的?

琏儿建议自己询问一下鲸卿的父亲,或可在契约文书上便利一二,毕竟是舍亲。

贾政甚为羞耻!

借银子!

两府立下百年来,何曾有过的事情,然……这一次似乎不得不行了,主要是兄长弄出来的事情有点大。

两府加一块四十万两银子呢。

先前世交治国公因为数万两银子,就被陛下那般惩罚,府上……若然再被陛下惩罚。

就真的有辱先祖了!

思来想去,终究询问了一下倾臬兄,他似乎没有意见,贾政心中安稳,果然是舍亲。

不为计较那般。

既然倾臬兄那般干脆,兄长何必在契约文书上纠缠?

左右不过一些财货,而财货之物是最不值得留恋的,府上现在不缺银子的。

只要周转周转,便是有成。

闻兄长小民利益之言,贾政劝说着。

“确有那般缘故!”

“其实赦老爷、政老爷无需担心。”

“若然接下来铺子赚的足够多,只需要还银子就好了,无需动用份例之类。”

“至于其它财货、铺子契约之类,也是如此。”

“珍大奶奶所言,如今铺子的每日账收大概在利银在三千两左右,一个月便是近十万两!”

“现在是八月底,文书之上,年底之前周转完毕便可撕掉这份文书,不需要任何利息,不需要任何外在。”

“政老爷以为如何?”

“赦老爷以为如何?”

秦钟一礼!

看向政老爷,又看向贾赦!

二人是兄弟,性情截然不同。

“鲸卿所言甚是!”

贾政轻捋颔下短须,直接应道。

外面的钱庄九进十三出,还有数倍的抵押物,鲸卿这里什么都不需要,到时候还上就好了。

兄长何以迟疑?

“二弟,你不为了解铺子的生意。”

“如今铺子还能账收利银每日三千两左右,但……接下来若是不能有三千两,又改如何?”

对于自己这个迂腐的弟弟,贾赦眉目一皱,晃了晃手上文书,给于说道一件事。

“那就用份例、铺子弥补,文书中也有提到!”

“兄长!”

“如今之事,将银子快快还上才是真,若然陛下震怒,当非银子可以弥补。”

“千金散尽还复来,财货没了,以后还会有,祖上的恩泽世职当难得!”

贾政摇摇头,兄长还是太过于在意金银财货了。

“二弟!”

“你……不懂啊!”

贾赦轻叹道,于东府签订的那份契约文书仍为迟疑。

“兄长!”

贾政再次摇摇头。

自己是不懂那些账目、生意,自己只知道,若非兄长这些年不断的从国库借钱,何有今日局面?

大部分银子都是兄长所借!

而这份契约文书,是公中之故,实在是不希望因兄长之故,而令荣府、世职有损。

更不希望令老太太知道!

一等将军世职固非自己的,那也非兄长自己的,那是荣国府的世职,也是荣国府的颜面,兄长如何糊涂至此?

孰轻孰重难道分不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