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鲜血,还是从慕容延钊的指缝间渗了出来。
“李处耘,你,你真是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慕容大帅的人,在前面替你冲锋陷阵,就凭你李处耘,会取得那么多的战功。你不思感激,还口出狂言,你还是个人么。”
李处耘指着慕容延钊身边的人,怒道,“你们一群废物,大帅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还不快去请医生来。你们难不成,要看着主帅去死么。”
慕容延钊对身边的人说道,“来,把我扶到床上去。”
李处耘宽慰着慕容延钊说道,“慕容大帅,其实,你只需要随军就行。指挥大战,运筹帷幄,有我李处耘就足够了,你可以看着,你一直都不露面,我照样把武平给打下来。”
慕容延钊只是淡淡地说道,“处耘,你负责替我监军,你真不是负责监斩的。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斩杀我身边的爱将啊。那些虽为我慕容延钊的麾下战将,在我慕容延钊的眼里,他们可都是我亲人啊。”
“大帅,军队不是纵情之所。你带了一辈子兵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只有严刑竣法,军队才会有战斗力。你且看着,我就用这一招杀战将之法,谁敢在阵前不去拼命。不出数月,我必定拿下三江口,兵临朗州,在我李处耘的心里,这南楚之地,早已经是咱大宋的了。”
李处耘从慕容延钊那儿出来,慕容延钊的几个亲兵,把李处耘围了起来。
“想干嘛,你们可得搞懂,我虽不是主帅,我却是可以连主帅都监督的监军。”
李处耘随手从背上的箭筒里,抓出几支箭来,搭在他那一百多斤的硬弓上,“你们忠诚于慕容大帅,我没有意见。可你们想要和我李处耘动手,只怕你们还真没有那个本事。”
李处耘站在桥头上,只听到嗖嗖嗖几声响,李处耘那箭,直接从自家的好几艘船顶上飞掠过去。
慕容延钊那写有大大的慕容帅旗,直接被李处耘给射了下来。真不知道,他李处耘是咋想的,慕容帅旗,又不是敌人的,你射它干啥。
其中一只箭,竟然把那旗杆下面的一个士兵,直接钉在了旗杆上。
李处耘本来想听到,那慕容延钊身边的兄弟,对他讨好似地夸赞几句。
结果,大家都闷声不响,也不怎么去搭理李处耘。
李处耘便感觉到特别没趣。“待我拿下朗州,你们才知道,我李处耘有多厉害。”
李处耘见了慕容延钊,便骑着他那匹快马,从陆上,追着先前的兵马,去对那三江口进行一番合围。
“张从富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断路断桥,还砍那么多树子,一路上,整了好多的滚石下来。”李处耘一边飞奔,一边和身边的战将说着。
“李副帅,用不了多久,咱们的大军直接兵临三江口。那个时候,可就容不得那张从富不降了。”身边战将拍着李处耘的马屁。
“李大帅,咱可以和慕容争功,可现在,咱还不是要把脸撕破了,毕竟,慕容大帅,与陛下,那是亲如兄弟,慕容大帅在这征战中,若是死在道上,咱们可是真的脱不了干系啊。”
“说些啥鬼话。他慕容延钊是陛下的股肱之臣,难不成,我李处耘就不是陈桥驿上的功臣了?”
李处耘现在,已经有些居功自傲起来。就刚才,在中军帐外,那一番远箭,足以让那慕容延钊的人心服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