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贞再次摇头:“我非是向她要你,而是向她求救,请她派人来帮忙。而皇上说,唯你可做到此事。我虽听闻你之能耐,但此事棘手,故而其实不太相信你能帮得上忙,故而设题以试。”
陈言吃惊地道:“此事?何事?”
没想到这事居然背后还有情由,倒是让他相当意外。
昙贞默然片刻,说道:“我昙明师姐,听说你已与她见过,且听说当时你与她相谈甚欢。”
陈言想也知道,肯定是那观主所说的,毕竟当时只有她看到。他也不隐瞒,点头道:“还成吧。”
昙贞问道:“当时你们聊了什么?”
陈言尴尬地道:“这个,不是很上得台面的话题,要不您还是别问了吧。”
昙贞正色道:“此事关系重大,不可隐瞒。”
陈言心说我跟那鬼老太婆聊便溺之事,有啥关系重大的?不过察言观色,他隐约猜到事情和昙明老道姑有关,只好道:“我主要问了她老人家一个问题,长久呆在那木箱内,她是如何解决便溺的问题的……”
以昙贞的定力,她仍一下就愣住了。
陈言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所以我才说这个事不太上得台面嘛。”
昙贞神情古怪地道:“你与她谈此事,她可有回应?”
陈言挠头道:“这嘛,她给我看了她坐着的那块铁板,以及下面的洞……”
昙贞罕见地露出少许急切之态,道:“你须将当时所有事一一说出,不可隐瞒!”
陈言只得把当时前后大概说了一遍。
昙贞初时还算冷静,听到后来,已是微微颤抖,神情有些激动起来。
陈言心中纳闷,这个太师叔祖是不是有点啥病症,不过是些乱七八糟的细碎言谈,至于这么大反应?
说完良久,昙贞才渐渐恢复了冷静,说道:“你或许觉得我有些小题大作,但你可知,你们所说的那些话,比过去五年间昙明师姐与观中所有人说过的话加起来还要多!”
陈言一呆:“什么?不是吧?我觉得那老太……咳,她蛮健谈的啊。”
昙贞轻轻一叹:“唉,上一次她肯与我说话,已是在九个月前,那也是观内所有人与她所说的最后一句。”
陈言挠了挠头,道:“是嘛?不过方才她跟观主其实也说了两句,虽然一共也就只说了两句。”
昙贞双眼微微亮了起来,说道:“所以我方才才会道心失稳,皆因你与她交谈之后,她竟肯与观主交谈。你,说不定真能救她!”
陈言若有所思:“所以太师叔祖所说的求救,就是指……”
昙贞神情微黯:“正是救我昙明师姐,她自五六年前起,便渐渐与观中道者疏离,更自闭于玄娲窟中,不再与外人接触。后来,情况愈演愈烈,她竟自禁于木箱中,半步不出。直到最近,她连膳食也不用了,最近一次进食,已有一月。每日只饮些清水,日渐衰弱。”
陈言听得一呆:“啊?一个月没吃东西?!”
回想当时昙明老道姑的模样,确实连起个身都无比艰难,但要说她居然一个月没吃东西,未免有点太过玄乎,正常人不早被饿死了?
“这些年我与其余道者屡次劝她,可始终没用,只好任她留在玄娲窟内,每日给她送食送水。”
“她乃是悟道数十、道行高深的道者,不知为何会生出心魔,致生念渐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