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琴平静地道:“道者修心,我心不愿,便要依我心之所向来行事。否则,道心不稳。”
陈言听得一呆:“等等,合着就是愿意与不愿意的问题?”
元琴又点了点头:“不错。”
陈言很想说那你这跟普通人有啥区别,不过还是忍了下来,道:“总之现在大概就是这样,一会儿要烦师伯帮忙演一演戏,假意被我所侵占。之后我再设法,将你我都救出去。”
元琴目光微生异样,说道:“何需演戏?”
陈言错会了她的意思,还以为她是不耐烦做这种麻烦事,苦劝道:“我知师伯武艺了得,但您如今终究受了伤,这里又是他们的地方,寡不敌众,还是忍一忍好一些。您放心,我保证只是演戏,绝不会真的坏了您的身子……”
元琴摇摇头:“你误会了,我是说,你便照那贼首的意思来便是,不必演戏。你的话,我不会反抗的,也不会像伤那色徒一样伤你。”
陈言一下愣住了。
半晌,他才迟疑道:“方才弟子好像听错了什么,师伯您的意思是……”
元琴忽地一探唇,轻轻在他脸侧蜻蜓点水般啄了一记,说道:“我便是这意思。”
陈言整个人都傻在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不是吧?!
“你若演戏,万一那贼首看破,反而坏了你的计策。”元琴脸颊上微起一点红晕,轻声说道,“你也不必心中有所愧疚,我这不只是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
“为了您自己?”陈言愣愣地重复了一遍。
“不入情,怎破情?”元琴心中闪过师姐的教诲,幽幽地道。
她在修道之途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若是连这一关都破不了,以后还如何继续?
唯有先入情,再破情!
陈言完全没听懂她的话,但脑子里着实有点混乱。
虽说他拜入玄娲观中,是受唐韵圣谕所致,并不是他心甘情愿。可拜师已是事实,元琴怎也是他师伯,这要跟她有了啥,不就相当于跟老师的同事或者友达……等等,想想还是蛮刺激的……
元琴见他懵着没动,忍不住道:“你这人怎的这般婆婆妈妈,我已准你对我肆意而为,你为何还这般拖拖拉拉?等等,难不成你嫌我丑陋?”
陈言回过神来,正要说话,门外忽然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他心中一惊,和元琴对视一眼,晓得外面有人偷听。十之八九,是花铭没有离开,等着看这里面的动静。
后者低声道:“大事为重!你若再不动作,等对方识破,就完了!”
陈言一咬牙,将心一横,猛地把她打横抱起,来了一个公主抱,大步朝床铺走去。
落在花铭手里,如今没有彪子他们护卫在侧,他一步也不能踏错。元琴心甘情愿,他若还犹豫不决,岂是大丈夫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