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上的凤翎卫惭愧地道:“回皇上,我们都知张兵曹厉害,一对一毫无胜算,所以就约定几个一起上。”
唐韵本来以为他们是单挑,不由道:“几个一起上?究竟几个?”
那凤翎卫吞吞吐吐地道:“一开始是三个人,后来是五个人,再后来是十个人……”
唐韵失声道:“什么!你们切磋还十人一起上?然后输了?!”
那凤翎卫头埋得更低了:“回皇上,倒……倒也不是。”
唐韵喝道:“说清楚!”
那凤翎卫窘迫地道:“后来……后来是二十来人一起上的……然后才输了……”
唐韵:“……”
陈言没想到这事越说越丢凤翎卫的脸,唯有陪笑道:“皇上不必生气,她们这不才刚开始训练不是?过个几年,当见其效。”
唐韵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就算是如今还没有用陈言的练兵法好好训练足够的时间,这些凤翎卫原本也是精于武艺,在凤翎卫中也算是出色,二十来人输给张大彪一个人,终究太丢人了点。
她不由看了张大彪一眼,道:“天师,你手下这员大将如此了得,为何不让他入朝,建业立功,为我大周尽心?男儿志在天下,将来说不定也能成为传世名将。”
她本就是爱才之人,垂涎陈言手下这些个军士已久,只是一向不好跟他要人,这次终于有点忍不住了。
陈言心里一紧,强笑道:“皇上所言甚是。其实不是臣舍不得让他出去建功立业,只是他这人恋旧,习惯了做臣的护卫。您放心,回头臣定好好劝他。”
拖延嘛,这事他熟。当面拒绝太不给唐韵面子,先拖个几个月,回头随便找点借口婉拒,又或者过段日子唐韵自己把这事忘了,都比现在直接拒绝来得好。
哪知道他心中正在盘算,张大彪突然脸色一变,叫道:“大人,您不要卑职了么!”
陈言哭笑不得,朝他连使眼色:“不得胡闹,有事咱们回去再说!”
张大彪眼眶都红了,就那么跪着移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腿,哀叫道:“卑职也没犯啥错啊,您怎能走卑职走?”
陈言连忙去扳他手,道:“莫要胡说八道,本官哪说过不要你?”
张大彪哭道:“您别骗我,您方才明明说要劝卑职离开。俺虽然脑子不灵光,可太了解您了!劝俺只是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想赶俺走!呜呜……大人您好狠的心,卑职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要俺走,您还不如杀了俺呢!”
周围众人无不看得瞠目结舌。
张大彪是在场最高大雄壮之人,站在那跟座小山似的,加上实力非凡,可说是男人中的男人,现在居然哭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陈言怎也扳不开他手,只能无奈地低声道:“谁说要赶你了,本官那只是拖延之计,敷衍皇上的,懂吗!”
张大彪还没说话,陈言身后的唐韵已一脸黑线地道:“不只他听懂,朕也听懂了!”
虽说陈言压低了声音,可两人就一步远,他每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