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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潇心中暗叹,就连骆三刀都看得如此明白,许悠文那蠢货难道真让驴给踢了不成?怎会做这等傻事呢?
她在心里转了几个念头,神色平静地问道:“你不是加入了汉帮潇湘堂么?怎的?如今又拜在唐夫子门下了?”
骆三刀见她终于开口了,咧嘴笑道:“你不是很精明吗?难道不知潇湘堂的十三姑乃是唐夫子的干女儿?”
许南潇故作不解地蹙眉道:“这我当然知道,但这跟你有何关系?你不是那潇湘堂张副堂主的人么?”
“哟呵?这你都知道?”
骆三刀转了转眼珠子,旋即岔开话题道:“你又为何独自待在这堂中?夫子他老人家和玉姑呢?”
许南潇闻言顿时心有明悟,精明的她猜到一种可能,这厮知道玉姑在此?莫非他乃是投到了玉姑的门下?
她挥了挥手中的小本子,故作随意的答道:“哦,奴家如今乃是唐夫子的秘书,他老人家正在和玉姑密谈。”
骆三刀亦是心中诧异,这娘们居然成了老爷子的秘书?
旋即他暗呼好险,幸好他只是在言语上谩骂讥讽,没有真个冲过去掐死她。
就在骆三刀想要继续说话时,堂外廊道传来了缓慢的‘咚咚’声。
这拐杖拄地的声音还能有谁?骆三刀和许南潇立刻站起身来等候唐夫子。
不一会儿,唐世勋在阿梓的搀扶下走进了正堂。
只见阿梓的神色甚是复杂,而唐世勋倒是神色如常。
唐世勋见骆三刀在堂中,笑着赞许道:“小骆啊,你在湘口关的表现,老夫都听玉姑说了,嗯,不错!”
骆三刀的瘦脸上顿时堆满了笑意:“嘿嘿!夫子过奖,这都是俺,哦不,这都是卑职分内之事!”
许南潇见骆三刀直挺挺地站在唐夫子面前,竟还自称卑职?她不禁暗自好奇,这厮莫非还有军职?
唐世勋和蔼地拍了拍骆三刀的肩膀,他当然明白这厮是在提醒他之前的承诺。
当两日前阿梓扮做玉姑去湘口关时,唐世勋曾对骆三刀许诺,只要他们七个亡命之徒能保护玉姑安全回零陵城,就让他们七人加入骑兵营。
既然骆三刀等人完成了任务,唐世勋自然不会食言。
然而就在他要开口之时,阿梓却拉了拉他的手臂,并冷冷地睨了骆三刀一眼:“知道你想去当骑兵,夫子又岂会食言?先说正事!你们可是打探到甚消息了?”
许南潇听到玉姑的话不禁诧异至极,她暗自好笑,这骆三刀的脑壳子莫不是被门板给挤了?好好的香主不当,居然想去当骑兵?
骆三刀则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俺要当骑兵难道不是正事?
但他面上自是不敢露出不满之色。
其实在他看来,无论是唐夫子,还是汉帮潇湘堂的正、副堂主和十三姑,都尚算正常人,唯独这个前日才认识的玉姑,简直让骆三刀这等穷凶极恶之徒都心头发瘆。
特别是昨个夜里,唐夫子的亲兵祁老六骑马搭着玉姑去潇湘客栈,随后叫上骆三刀等七个凶人一同出去办事,他们是真真切切地见识了这个中年妇人的狠辣,最毒妇人心呐!
骆三刀撇开心头思绪,恭敬地答道:“夫子,玉姑,俺们潇湘堂的弟兄们已查明,许悠文等人极可能就藏匿在东山到镇永楼那一带!”
“这算是甚查明?”
阿梓的杏眸中划过一丝不满之色:“东山到镇永楼一带?你不知这片地方有多宽?怎么找?难不成要让柳将军派东大营的士兵去搜山?”
骆三刀抠着后脑勺一阵讪笑:“若是柳将军派兵封锁北门正街、钟楼街和东门街等处,俺们再进去慢慢搜,那许悠文等人总归是逃不出零陵城嘛!”
“猪脑子!”
阿梓怒其不争地瞪了他一眼:“东门到北门这么大片区域,得派多少士兵封街?即便白日里能封住,晚上又如何封?谁敢保证夜里不会被他们趁机逃去别的区域?何况如此封街又能持续多久?”
许南潇见骆三刀吃瘪,已是忍不住一阵掩嘴轻笑,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谁能想到骆三刀这等凶恶之徒在玉姑面前会是如此模样?
同时她心里也对这玉姑愈发警惕和好奇,毕竟,能驾驭骆三刀这等凶徒的玉姑又岂是易与之辈?
骆三刀的耳朵可不差,他听到许南潇的嘲笑,不禁恶狠狠地睨了她一眼。
阿梓亦是扭头看了看许南潇,她的杏眸突然一亮,似乎想到了甚好计策。
唐世勋本是捻着假须沉吟不语,当他瞥见阿梓的神色时,亦是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许南潇。
许南潇瞥见唐夫子和玉姑的眼神,心头没来由的一颤,隐约的,她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