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大柱国结实挨了几下后还不忘提醒道“穿上鞋穿上鞋,天凉别冻着”,院子里一个追一个逃,好不热闹,几个走出王府那比一郡总督大人还要吃香的嫡系管家下人都默契地双手插袖,抬头望着天空,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徐凤年到底是身体疲乏,追着打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弯着腰狠狠瞪着父亲。
徐骁远远站着,小心翼翼赔笑道:“气消了?气消了就先吃饭,有了力气才能出气嘛。”
房门门槛上坐着小王爷徐龙象和仆人老黄,两人咧着嘴笑,一个流着口水,一个缺了门牙,都挺傻。
不知何处,院落中站着一白衣人,面色玩味。
世子殿下气喘如牛,指了指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北凉王徐骁,“驴草的,今天先放过你,你给老子等着。”
徐骁也不恼怒,乐呵呵道:“好好好,爹等着就是,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你出一口恶气。”
还赤脚的徐凤年丢掉那把能卖几十两银子的扫帚,来到房门,看到傻笑的弟弟,眼神柔和了几分,见他口水流淌了整个胸口,徐凤年也不嫌脏,很自然而然地直接伸手帮忙擦拭,轻声道:“傻黄蛮,来,站起来给哥瞅瞅高了没壮了没。”
少年一本正经站起身,徐凤年比划了一下个头,略带失望笑道:“不高不壮。”
少年一把环腰将哥哥抱起,徐凤年并不如何惊讶,胸口倒是被沾了不少口水,哈哈大笑道:“力气倒是大了不少。”
“这是爹变儿子儿变爹的节奏啊。”
徐骁面色一变,转身看到那十年未曾变化容颜的男子,顿时笑道:“你这妖孽,一去就是十年,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死不了,除非我自愿,否则能要我命的人还未出生呢。
倒是你丫的,战场留下太多暗伤……”
徐骁无奈,道:“所以啊,为了天下安定,我得谋一个世袭之位。
来了就好,一起喝点!”
“呵呵,可以,希望这对你有点用!”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其上详细描述着北莽山川,各处地势,节气变化,宗门地址等……
徐骁展开一看,顿时面色一喜。
晚上,徐骁,老黄,玄天坐在一张桌子上,边喝边聊。
“你这十年,就是在北莽?”
“是啊,有备无患嘛,狡兔死,走狗烹,北离皇室不得不防。
而且,去了北莽一趟,听到一些传言,你那老情人对你可是执着得很啊。
怎么样,要不携卷着这三州之地,干脆投奔你老情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