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 古皇在世(2 / 2)

一位僧惶恐了,对着人皇还有降魔杵颤栗,今日所发生之事匪夷所思,超出了他的理解。

降魔杵连续颤动,向着人皇施礼,真的太人性化了,宛如负荆请罪。

“一道恶念而已,算不得什么,无需请罪。”人皇说道,并未追究阿弥陀佛大帝曾对其只念所做的事。

但是,佛教宝杵却不断的震动,非常认真与郑重,执意代佛门大帝请罪。

“我且问你,收聚这么多的信仰之力,对苍生是否有碍?”人皇平静的问道,但是却透发着一种威。

于平静中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人皇宛若高坐九重天上,俯视人间,掌控法度,不容许有人危害苍生。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是一个威严的至尊,守护苍宇,君临天下,不允许破坏法度,为祸人间。

即便是面对一位人族大帝,亦是如此,这种气吞山河,睥睨九天的威势让人心惊胆颤。

佛教中人全都呆住了,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难道还敢责问过去的阿弥陀佛大帝不成?实在是骇人听闻。

出乎他们的预料,降魔杵认真回应,没有一点敷衍,内部只复苏,这一次竟然传出了音。

“阿弥陀佛至慈至善,一生都没有杀过一条生灵,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这道念亦充满了威压,这是一种可于天地间称尊的力量波动,一丝不苟的回应人皇,格外看重这个问题。

整座须弥山都在摇动,发出万丈辉,纯净的信仰之力起伏,似星河茫茫,壮阔无边。

所有人都被惊住了,诸僧莫不身颤,自古至今,这件古兵都没有开口说过话,而今竟对一个秘的伟岸男子这般礼敬。

这个人是谁?众人心中震撼,全都口诵佛号,发自心灵的战栗。

人皇点了点头,依然肃穆无比,一如过去君临天下般,俯瞰诸,有一种至高无上的雄姿气概,让人敬畏。

“事实上,这种纯净的信仰力亦可让每一位佛徒受惠,反滋养他们,精气澎湃,血充盈。”降魔杵内蕴的只解释,讲述了信仰力的种种妙处。

“一时不杀生容易,一生都不曾杀生,真的难为他了,就怕最终天塌地陷,彻底颠覆。”

人皇黑发披散,眸子深邃无比,像是能看穿古今未来,说话时威凌九天,带着一种大悲大威,压盖万古。

显然,人皇在警告,即便是面对后世一位大帝的兵器魂,亦散发着不容违逆的正气,若有危害人族举动,直接镇杀!

人皇时代,开创了极度辉煌的盛世,九天十地独尊,上击神明,下镇九幽,横杀圣灵,镇封一切动乱,但凡危及苍生,都难挡人皇一击。

“人皇尽可放心,阿弥陀佛一生至仁,虽有无敌佛身,但却从不做有悖生灵意愿事。”降魔杵解释,阐述众生平等的佛义。

整座须弥山震颤了,诸多古僧,所有的佛子都呆住了,这竟然是人皇,出现在了他们的佛山上,简直像是话般。

人皇在世的年代太久远了,早已没有办法考证,而今居然在此俯视须弥山,令佛门帝兵觉醒、亲自回应。

所有这一切都太过震撼,让人觉得如同一场梦幻,显得如此的不真实。

“参见人皇!”

大雷音寺前,诸多佛教徒跪倒,即便身入佛门,但依然知道人皇有丰功伟绩,虽然具体说不出,但人族世代皆诵其名,足以说明一切。

大雷音寺轰鸣,整座须弥山摇动!

上古禅唱声响起,庄严而浩大,跨越时空传来,这是诸天菩萨、古佛当年留下的音,唯迎至尊方显世。

同一时间,地涌甘泉,天降瑞彩,虚空生莲,兰芝伴生,芬芳扑鼻,霞光成千上万道,这里圣祥和,成为极乐净土。

“希望如此。”人皇说道,从降魔杵上移开了眸光,站在须弥山上眺望西漠,但见佛光普照亿万里,苍生尽沐浴当中。

西漠大地在抖动,因为人皇扫视了每一寸角落,透视本源,让一切都无所遁形,逃不过的他的眸子。

“一切都是为了长生,难倒了多少人杰,都付尘土间。”人皇轻轻一叹。

“是,这条路无解。”降魔杵内的只念有感,心有戚戚然。

“无论是神话时代,亦或是而今,诸多至尊天骄都走出了自己的路,或葬下一世身,或问道不死仙药,或收聚信仰力……各种法门林立,都不可谓不惊艳。有一点要牢记,得到了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即便是弱小的凡人众生也可与至尊清算。”

人皇说道,字字铿锵,威严尽显无遗,话语浩荡于苍茫大地间。这是一种提醒,亦算是一宗警告。

降魔杵默然,它并不是惧怕,而是对人皇有愧,过去曾对太阴至尊的只念试验不朽法门,而今心存愧意,带着尊敬。

这一日不光须弥山,整片西漠都震动,因为每一座古庙内的像都在发光,传出的不是佛音,而是人皇的声音。

小主,

许多老僧沉思,心中大受触动。

阿弥陀佛大帝绝对是古往今来最惊艳的大帝之一,深不可测,堪与任何古皇、天尊并论。他留下的道统自然强大,发展到现在,出现了许多古佛,越发的繁盛了。

人皇观过西漠诸域,点了点头,不说其他,单轮这门道统发展壮大到这一步,就值得让人思忖。

太yin至尊起身,离开须弥山,向东荒而去。

“人皇将去哪里?”降魔杵带着尊敬之意问道。

“我时间不多了,欲留下道统,从此后尘归尘土归土。”人皇平静的说道,脚下出现一道金光大道,直接铺展到了东荒,快到让众生震撼与不理解。

“人皇走好!”这一声送别,代表了生与死的告别。

人皇出现在东荒,只身来到了荒古禁地,郑重点头,露出一缕凝重之色。而后,他便离去了,一句话也没有说。

人皇并没有走向其他任何生命禁区,尽管有些古老的存在极为紧张,但是他却看都未看一眼。

“还是有憾,未能见到仙路开启……”他独自上路,视太初古矿、不死山如无物,不去关注,不去聆听,像不是一路人。

无声无息,他消失了。

这一日,姜家出现一缕缕道则,太阴之体小婷婷盘坐虚空中,耳畔响诵经声,见到了一个英伟的男子。

“你……是谁?”

“或许成仙路只是一种希望,有什么比见到血在后人体内流淌,朝气蓬勃,而更具有希望的意义,或许我已见到仙路,蕴含在希望中。”英伟的男子于古今称尊,此时却慢慢淡去,渐渐消失。

姜家,小婷婷心中一颤,叫道:“前辈你不要走,不要离去。”

伟岸的身影模糊了,只有那缕笑容还在,带着一种解脱。至尊将逝,脸上只剩下了慈祥与灿烂的笑,失去了镇压万古诸天的威严。小婷婷永远也不会想到他是人皇。

清风吹过,一阵光雨散去,雄姿伟岸的身影彻底不见了,碎灭在虚空中。

“从此世间无人皇……”须弥山上,传出一阵幽幽叹息。

想那一代人族至尊,丰功无数,伟绩压万古,惊才绝艳,冠盖古今,终是走到了末路尽头,让人扼腕长叹。

跨越万古的回眸,昙花一现,照亮世间。再伟大的存在,也终究免不了落幕,他能在这一世出现已算是一种迹。

这一刻,几大生命禁区内都很沉默,人皇自始至终都未曾向他们这里看一眼,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惜了,一代人皇啊,丰姿绝世,何等手段逆天,就这么凋落了。”

“这条路上,谁能言对,谁能言错,有的只是不同的选择。”

“一场繁华大世,看我辈天骄一个个凋零殒落,这不是选择的选择,一场黄金盛世落幕,还能剩下几人?”

“我在聆听自己的葬歌,在路上,我坚持,于飞蛾扑火中见证我的道……我的长生。”

显然,人皇的逝去,让禁区中的几位存在都心有所感,倍加觉得落寞孤凉。

“当……”一声钟响,天地乱动,几大生命禁区全都安静了,东荒、中州、西漠、南岭、北原,整颗葬帝星都震撼。

北域,紫山内,无始钟声莫名轰鸣,震耳玉聋,连凡人都听到了,响彻天地。

这一变故,惊的每一个人都脸sè苍白。

无始钟响,震惊天下!

这么漫长的岁月过去了,即便是大帝也早已坐化多年了,而今紫山内为何以又有钟鸣?

全天下人都呆住了,但凡修士莫不颤栗,对无始这个名字有一种发自灵魂的敬畏,每当念起,体内血流都会加速。

他是至尊与无敌的代称,凡人或许不知,但是无始之名一直在至强者口中流传,长盛不衰,被人议论。

十方俱寂!

唯有钟声回荡,其他声音都消失了,全天下都在听闻钟响,遥望紫山,诸雄在簌簌的颤抖,朝那个方向跪拜了下去。

一声又一声,钟波扩散,响彻北斗,没有伤一人,没有毁生命禁区,只是一种哀鸣,带着一种凄凉。

直至钟声消失很久,人们都还在石化中,难以回过来。

“他应该早已死了,在八万年前背对众生坐化,我曾感受到那股震撼古今的可怕波动,天地都在颤栗。”

“这个男人真的太强大了,可惜也老在了岁月中!”

几大生命禁区内,终于传出了古老的声音,对无始极度忌惮,有释然也有感叹。

随着时间流淌,一个又一个伟大的存在衰老,古今最强的至尊天骄一个个离世,再也难以见到了,让人遗憾。

“八万年前那一次,真的惊住了所有人,谁也没有想到他活到近代来。”

“可惜了这样一个男子,最终也只能一个人在孤山中黯然落幕。他如果再出现,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立身仙域中。”

“不可能,成仙路上注定孤凉,世人永远见不到他了,他不可能提前八万年打进仙域!”

几大禁区渐渐平静下来,他们知道那不是无始大帝,只是他遗落在尘世上的一口钟,悠悠而鸣,在为人皇送行。

这是一种致敬,送别前辈人皇。

真正的无始大帝已于八万年前成为了一抔劫灰,背对众生,孤独的坐化在岁月中。

无始钟幽幽,钟波停下的刹那,紫山周围落花飘零,化成一口巨棺横空而过,竟赶到了人皇化为光雨而消失的地方,洒落而下。

少有人能猜透,大多数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最后,紫山又是死一般的宁静,没有了一丝声响,重新与天地俱寂。

而各大生命禁区也都陷入永恒的单调,无一丝风波,宛若一片生机俱灭的死地。

人皇归来,短暂的生命旅途,似昙花一现,北斗风云再次落幕。

而在星空深处,年轻一代的至尊们依然在争锋,充满了朝气,热血澎湃,在为自己的帝路而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