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牛皋脸上的表情，感觉这次谈判已经稳了。

老天爷，和鹿也相处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听见鹿也用这么柔弱的语气说话。

这也算是鹿也的惯用伎俩了，凭借外表上的优势，大部分对她不熟的人就算再怎么戒备，也会在潜意识里对她多多少少地放下一些警惕，戴维斯、风笑天等人就是这么栽的，同一个战术用了好几年，简直是屡试不爽、所向披靡。

先示弱卖惨，引人同情；在对方的情绪被自己引导之后，再阐述利害关系和逻辑，用唐三的身份证明自己绝对不可能与武魂殿同流合污，最后小小的发一手毒誓，坚定自己的立场。这样，就算牛皋理性上知道她空口无凭，但感性上也会被牵着鼻子走，下意识地退让一步——觉得给她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也未尝不可。

而且鹿也说的并不全是谎话，十句话里九句假，却掺了一句真话，并且那些假话都是不容易分辨的——除了武魂殿的人，谁会知道武魂殿的内幕？鹿也是一个“不被待见的圣女”，这件事不光符合事实逻辑，还符合她的行为。

唐三细细寻思了一番，都觉得鹿也这番话里找不到任何纰漏，倘若他是牛皋，也会信上个六七分。

想到这里，他也上前一步，配合鹿也说道：“牛皋前辈，我也愿意起誓，鹿鹿姐现在绝对不属于武魂殿。我并不代表昊天宗而来，宗门当初对四宗族做的事我也知情，的确是昊天宗的不对，我只希望前辈能给我们一个机会，留在这里参加这次聚会。”

好助攻。

鹿也眨了眨眼。要是牛皋再不表态，她就得憋几滴眼泪出来了。

“好，你们要想留下，也可以。”终于，牛皋收回目光，冷哼一声，“我不管你们是不是武魂殿、昊天宗的人，御之一族靠拳头说话，只要在这里，不毁坏任何物品的情况下，如果你们能在我手下坚持一炷香的时间，我就让你们留下来参加此次聚会。”

泰坦刚刚喝了一口茶，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老猩猩，”牛皋注意到他在憋笑，恼羞成怒地问，“你笑什么？”

泰坦把肺呛成了麻花，咳得惊天动地：“……没什么。”

就是这话听起来有点似曾相识。

哦，对了，他们少主十五岁的那年，他也曾经这么找过他的麻烦，说的也是一模一样的话——“如果你能在我手下坚持一炷香的时间”。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不料，鹿也却起身说道：“牛皋前辈，如果我们一同出手，未免对您太过不公。我愿独自迎战，不需要任何限制前辈的其他条件，倘若我能单挑胜过牛皋前辈，前辈就允许我们一同留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