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敢于直面与试探非同一般的存在，你真的在找死。”平淡的声音响起，灵魂在这一刻回到了身躯，完全掌控了身躯，然后看向面前没有因此做些什么的梅花十三。

令他奇怪的是，梅花十三这个时候，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借机做些什么，而暗首更是从她的目光中，察觉到了一些古怪。

还有，周围……为什么……如此安静？

转头一看，他所呼唤而出的蝠力使，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包括远在天边的虚空天使，也是如此，所有人，包括“黑暗”的人，也是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儿，他也是不由地细细查探。

最后发现，是自己环绕周身的九样东西，在这一刻，上面的所有符号都闪出了光芒。

“这是……”

而也就在他感到疑惑的一瞬，心中原本暗首那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

“骗局！你骗了我，骗了‘黑暗’近乎几百代人，什么虚空，什么永恒，都是为了藏匿你这一丝魂魄留下的容器罢了！”

“永恒，哈哈哈哈，什么狗屁永恒！也只是你在很早之前编织的美好愿景，虚空代表的不是什么永恒，那只是一群被操控，被融合到一起的怪物，而且你自己，哈哈哈哈！”

“我没有想到，你也是一个可怜虫罢了，齐纪……这个名字，的确有意思，可惜，你注定没办法参与进去！至少，在你决定将自己的一丝魂魄留在这个世界当作试验的时候，你就已经注定你永远差那一步！你跟我们一样，或许，只是高级一点儿的虫子！齐纪！”

“你脱离了掌控，这不是一个容器该有的样子。”在心中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皱着眉头，更是在尝试着摆脱因为暗首捣乱而造成的影响。

“我不是容器，不是你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试验品的替代物！”

“你比那群赖着不死，满嘴为了永恒的老头子还要令人生厌！从小被你留下的东西选中，一生，都是在所谓的虚空影响下长大，见识到了又如何，见识到了反而失望，都逃不过！依旧摆脱不了！变成的也是另外一个可怜虫！”

“整个世界，所有一切，都是一场骗局，所谓的信仰也是如此，那我还需要什么永恒！我本来就不需要什么永恒！什么狗屁的信仰，老子现在！不准备！信！”

暗首的咆哮传来，却只有一个人听到，但天空之中，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清脆裂响，使得众人尽数看去，那恍若从蛋白之中显露的真实虚空，在这一刻，多了一道裂痕。

而随着那柄少年的剑深入，裂缝透露出更多本质之中的东西，那仿佛水一般流淌着的黑暗流质，在下一刻，汹涌而出。

“这是……什么？”几乎全部人，看着天空的异变，惊骇万分，但只有如今的暗首与梅花十三，相互看着对方，一个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一个眼神中，充满了疲惫。

“你早就预见了这一幕，对吗？”“暗首”如今脸色有些扭曲，不只是因为他此时承受的因为虚空带来的痛苦，他的存在也正在被一寸寸剥离，不是因为其他人，而是这个早在他这一丝魂魄降临的时候，就选好的容器。

梅花十三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但她也清楚，他同时也并不是在跟自己说话，而是在与留下天诺血脉的那个存在说话，毕竟他们两人，才算是真正等同的存在。

“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我所得到的，除了血脉之外，只有一段音乐。”梅花十三回忆着脑海中，自己娘亲所留下记忆中，那一小段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