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厌看了一眼一身白衣,看上去依旧是少年时那般光风霁月的楚行月,笑了出来。
若有人比他还要虚伪,楚行月绝对是其中一个。
让和他一起出宫的晚晚,佩戴他楚行月送的花冠?
若换个恣睢一些的帝王,这样离间,等待晚晚的,不会是什么好的下场。
若真为晚晚考虑,他便不该在明知道,容厌对他和晚晚的走动一清二楚的情况下,还丝毫不遮掩地表露他和晚晚的亲近。
楚行月没有继续在这里停留下来的意思,又行了一礼,含着笑意叹息道:“你又迟了我一步。”
不论是今日的花冠,还是与晚晚相识。
楚行月总比容厌早许多许多。
容厌侧过脸颊,笑起来,“是吗?”
夕阳之下,茶楼中也渐渐点起灯火,柔暖的烛光之下,照亮容厌的模样。
他穿着领口略高了些的衣物,侧过脸颊时,隐隐能让人看清他领口下的肌肤。
他喉结之下,有一块痕迹,应当是被人用脂粉遮掩过了,可是因着一日里领口的摩擦,这痕迹隐隐能让人看清。
这个位置的……吻痕。
楚行月眼瞳猛地缩紧了一下。
能有谁。
而除了这一处,还有多少被遮掩着。
容厌不应该是她讨厌的那种人吗,她怎么会……吻他,还是这样一个意味无穷的位置。
心脏似乎被猛烈撕碎,痛意和不敢置信的怒意霎那间炸开。
楚行月面上得体的浅笑渐渐冷了下去。
容厌还没有说什么,便见楚行月的神色冰冷下来。
注意到楚行月的视线,明白了原因,容厌垂眸慢慢饮了一口茶。
“我的确迟了你许多,许多事都是。”
不管是晚晚,还是权势。
楚行月早早就拥有了自己的家兵和亲信,学着各种心机算计,自幼就被楚太后悉心培养。
而那个时候,他还是只能任人欺凌的傀儡幼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