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般?”我疑惑道。
他对我吩咐道:“你只有五日,从今天开始,你的血食要增加到每日五次,并且,你需日日泡泉。”
“你要加速我的异变,这是为何?”我害怕的浑身都在颤抖,“你要我彻底沦为妖物吗?”
符玺伸手想摸我的侧脸,我迅速躲过,他放下手对我说:“本公子是在保你,也在保我。兰裕,这盘棋比我想的要大。我是拿命在跟你赌。”
“赌什么?”我追问道。
他却不再与我多说,径直走到床榻边就这么坐着。我坐在窗边,相对无言。
可是就在他要求我每日用五次血食后,当日下午又送来了满满当当的一盆。我闻着气味,仿佛里面还加了其他的草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只有服从。
等我吃完今日份的血食,我便有些昏昏欲睡,仿佛吃的越多,我越需要时间去消化。婢女准时出现在房中支起了屏风,请我沐浴泡泉。
只是此次,符玺在他们摆好用具后,挥手请她们离开,让我自行泡泉。
我有些尴尬,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今又要宽衣解带。即使我是个通缉犯,我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这样做有损我的贞操。
见我迟迟不泡,符玺边看书边饮茶,放下茶杯那刻吩咐道:“再不进去,本公子便剁唐嬷嬷一根手指。”
我狠了狠心,脱了衣裳泡入冷泉中。
可当我全身浸泡进去以后,我便发现,这根本不是昨夜泡的冷泉。
即使此泉冰冷刺骨,在浸泡以后却感觉全身如虫蚁在啃咬,渐渐泛起瘙痒与疼痛。
我咬着牙坚持着,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符玺直接走过屏风过来。
我立刻双手捂胸,急道:“你干什么!”
他却呆愣的看着我,好像伸手想摸摸我,却还是放下了手。
对我说:“泡满两个时辰,我再来看你。说完便转身走了。
我并不理解他发的什么疯。
而随着泡的时间越长,我越受不了此等瘙痒。不等两个时辰,我便伸手去抓脸抓身上。而触碰到皮肤时,我又感觉到了那细小的鳞。密密麻麻,竟已布满我的全身。
我惊慌失措的去摸我的脸。
原本在泉斛村时,我只有眉心、眼尾与两颊略有白鳞,而此时我的全脸、我的脖子、我的胸口布满了坚硬的鳞,我的心跳越来越快,那“咚咚咚”的心跳声快要将我的耳膜震破。
就在此时,我敏锐的感受到符玺推开门进来,我的杀气渐甚,正在我无法自控之时,我的双脚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紧接着伴随一阵尖锐的刺痛。
我想扑上去杀了符玺,使上了吃奶的劲,却只是在浴盆里扑腾,而脚上的疼痛越发明显,与我心中的杀意渐渐相抵。
符玺就这样漠然的看着我在水里翻滚着,扭曲着,嘴里低声压抑着痛楚。
我极力压制着我的声音,变成现在的样子全拜他所赐,他是元凶!
我眼眶渐渐红了,恨意四溢。却又为了唐嬷嬷不得不隐忍,双重的焦虑与肉体上的疼痛,折磨的我快晕死过去。
可事实上,我不仅痛觉变得敏锐,听觉与嗅觉都变得异常敏锐,毫无要晕倒之意。
就在此时,符玺猛地脱去外衣,坐入水中,我迅速拉过一件外衣遮住胸口,流着热泪嘲讽道:“怎么?符公子对妖物也感兴趣吗?你口味真杂!”
符玺挑了挑眉,绕到我的身后,双手抱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兰裕,这是一场戏,你懂吗?”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
我疼的浑身都在颤抖,无法再言语,紧紧咬着牙,而他掰开了我的嘴,我一口咬上了他的虎口处,血流入浴盆中,化作一朵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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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我的双脚突然痛到极点,我呜咽着发出一声声悲鸣。
我的脚终于在水中合并化为一条长长的尾巴,它在浴盆中乱甩。我能感受到下半身的不受控,我的惊讶和害怕使得这条尾巴越发狂躁。仅拍了三四下,浴盆便彻底粉碎。我和符玺直接被甩在地上,他却并没有放开手,任由我咬着。
“小姐,里面怎么了?您快开开门!”房中的巨响引起了外头的注意,那些婢女不断敲着门询问着。
“本公子的闺房之乐,也需要与你们交代?都给我滚远点!” 符玺咬牙切齿的骂道,外面立刻便没有了动静。
这些水离开我的身体以后,我迅速的感受到瘙痒的减轻,仿佛我身上的鳞片一片片褪去。而我腹中避水珠的力量正在修复着我的戾气,我的心境比刚才平静了许多。
“你不想问我吗?”符玺见我能自控后,抽出手,环抱着我问道。
我此时浑身脱力,使劲喘着粗气:“你说过,你在拿命跟我赌,可是你赌的是我的命。不是吗?”
他浅浅一笑低下了头,埋在我的颈窝处,可抬起头瞬间脸色冷冽:“你需要学会控制你的尾巴。”
“如何控制?”我茫然的感受到这条尾巴正自己在晃悠着。
符玺顿了片刻,对我柔声道:“你的尾巴是银白色的,且泛着浅浅的白光。而你的身上虽布满了白鳞,却闪着璀璨光芒。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妖物。但你无法自控,五日之后,你一露面就会被杀。届时我亦保不了你。”
“那你为何要加速我的妖化!”我实在忍受不了他的道貌岸然,直接翻身,掐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身上。力道之大、速度之快,简直令我无法想象。
“你看,你拥有了妖的力量。而这,就是我送你的第一份大礼!”符玺邪笑着由我掐着,一字一顿对我说道。
他始终不愿说出他的目的,而我亦已躬身入局,成为他的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