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问道:“他死了?”
萧商羽将我揽住,低声道:“嗯,他的妖丹被我们夺走了,所以他失去了重生的能力,血也就变回了红色。快离开这里。”
死亡近在咫尺的恐惧,令我双脚有些发软。当离开地牢,暴露在日光下时,我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萧商羽,是谁能在我们眼前,如此悄无声息的杀人?” 我不禁开口问道。
他并不答话,反而伸手往我嘴里塞了一颗朱素丹,甜腻的气味充斥着我的口腔。
当他转身时,符玺就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我们。
“你大白天要带本公子的夫人去何处?” 那双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线。
萧商羽走上前去,同样眯着双眼,低声严肃道:“柳在溪死了。你说下一个死的,会是谁?从今日起,我一步都不会离开阿裕。你也快离开这吧……你懂我的意思。”
边说着,他伸手推开了符玺,后者目光直直的看着我,似乎是期待着我能留下:“兰裕,你真要与他走?”
我听不清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什么?我要去找千初,我还有些事情……”
“所以,符惕山的事情,我与你的事情,你都不管了是吗?连我,你也不管了对吗?”符玺颤声道。
萧商羽背对我们并不多嘴,我有些尴尬,只得安抚道:“符玺,我真的有要事在身,你等我,很快的,我办完事就回来……”
“等你?”符玺自嘲的一笑, 脸色阴沉着说道:“若是我不允你跟他走呢?”
“你可知已经是我符玺的妻子了!” 他眼眶发红,又重复道。
我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对劲,可我心中亦压着许多事,便走上前去对他说道:“无论我是谁,我今日都必须下山去找千初,将阴状了结!”
“别闹了。” 我不自觉的出言哄道。
“闹?” 符玺扔下这个字,立刻转身就走,不再多作停留,“兰裕,你今日与他下山,回来等着你的,便只有一封休书。”
我见他如此决绝,心中有些难受,却又无法,只得向萧商羽跑去。
心中想着,等我回来,再与他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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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玺背对我们站在原地,沈时鸢缓缓走来,出言道:“你真要放她走?”
“留不住不如放她走。留在这里,难道真的一起等死吗?”符玺睁开双眼,眼眶内蓄满了泪水。
“曾经我以为能得到她,我就完整了。可是她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与我不同。我可以重新开始,她可以吗?”
“萧商羽可以为她舍去了神位,替她赴死……他们都说,只有萧商羽能为她豁出命去。”
“难道我就不可以吗?既然我注定要死,为什么不能死在她心里?”
沈时鸢的双眸模糊,嘶哑着喉咙哀求道:“你跟我一起走,我们逃的远远的。圣上护不住我们,我们就跑去天涯海角,好不好?”
符玺侧身看向沈时鸢,慢慢摇了摇头:“傻子,我能逃去哪里?我是她的‘魄珠’,你知道吗?”
沈时鸢睁大了双眼,惊道:“怎么可能!魄珠怎么能凝结为人?!”
符玺的双眼射出阴郁的目光,冷声道:“我无处可逃,柳在溪的死便是给我一个警告。这符惕山,根本拦不住他。”
沈时鸢坚定的看着符玺:“我守护了你那么多年,我绝不会让你出事。”
符玺看着沈时鸢的脸,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容,伸手揽住她,喃喃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只是……究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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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商羽牵着我的手,吹了一记口哨,那砚云从天空中呼啸俯身,转眼一巨大的青鸾鸟已停在我们面前。
我们爬上鸟背后,萧商羽发出指令:“去城隍庙。”
“不是不是,是去孤竹巷的桥边。”我连忙纠正道。
砚云收到指令后立刻振翅高飞,当刚飞上云端时,我紧紧抓住他的羽毛。此时我才发现在他羽毛下居然还藏着一个人!
“司琴?!” 我嗅着她的气味,惊道。
“格格,你必须带着我,我不能跟你再分开了。” 司琴露出半个脑袋,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留下她吧。”萧商羽立刻出声劝道。
我心中隐约觉得有些奇怪,却又不知是何处奇怪。便就静静坐在青鸾背上,很快便来到了石桥边上。
我跳下石桥,来到那小小的土地神像前,蹲下喊道:“千初,千初。是我,兰裕。”
可是奇怪的是,千初没有如约前来。无论我如何呼唤,都没有人回应我。
我有些沮丧的站起身,说道:“那我自己去吧。”
萧商羽命砚云带着司琴去外头随便找个茶馆等着,我们俩人去办事就回去找他们。
砚云似乎早已在司琴面前化作过人形,拉着还想说什么的司琴便转身就走。很快,他俩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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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再次敲响殷府的门时,我又一次闻到那股臭味儿,便忍不住开口:“这到底是什么味儿?太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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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死后尸体的味道。” 萧商羽直截了当的对我说道。
我脑中嗡的一下,所以这沿路,从城隍庙到孤竹巷……得死了多少人?
此时,赵管家打开了一条缝,从门后窥视着我们。
见又是我,便不耐烦的嚷嚷道:“你们城隍庙还有完没完……”
还没等他说完,萧商羽的一只手撑住门,用力推开门,目光阴冷的望着他。
“你你……” 这赵管家常年身体亏空,被萧商羽一推便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
“天罡派萧商羽,还望通报一声。” 萧商羽铿锵有力的报上姓名,随之一步跨入院中。
赵管家立刻爬起来,扭头跑回去禀报。
“此地,风水有异。” 萧商羽四处看了看,“你跟紧我。”说着他拉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