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相见不相识(1 / 2)

蛟妾归 茜茜喵 2375 字 2个月前

敖钦闻言面不改色,身形渐隐。

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放狠话是最常见的反抗。此等小事,就交给磬臣吧。

江面波涛更盛,只见一赤色巨物在江面下蛇形穿梭,呼啸中自江面下破浪而出。

我的足尖轻点江面,瞬间后跃数步。双手迅速结印拍向江面,后者以此为中心点向周遭冰封百里。

冰层如鞭,疾速缠绕上那赤色巨物!

那巨物速度极快,我甚至没看出他的原形,它被冰层逼的径直跃出江面,在半空之中化作人形。

我的视线紧盯着他,任我想破脑袋,都没想到竟会在此情此景下又与他相见。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他身着银甲,墨发高高束起,眉骨赫然立着两只晶莹剔透的龙角。

已经无从分辨到底他是本体还是分身,我冷着一张脸右手持冰刃向他发起攻击。

同时左手张开五指,间隔拍向江面企图再次将他冰封。

自从食了数十鲛人后,我便可以使出鲛人术法。

白磬臣坚毅的眼眸中,好几次晃过我的脸,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日猎场——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只是这一回,她不再是蟒妖,而我亦非人皇。

——就是现在!

我迅速旋身放低身姿,由下自上挥动冰刃。

这一下,冰刃如灵蛇般向上缠绕延展。只是他的动作更快,只堪堪斩断其几缕发丝。

他望着飘落在江面上的那几缕发丝,目光冰冷再无其他杂念,手持玄铁剑便迎面要夺我的性命。

我时而化作蛟龙与其缠斗,时而化作人形与其对战。

这场恶战是我化形至今最为艰难之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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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大人,这幼蛟虽刚出世,可身手委实不错。”龟丞相吃力的游至敖钦身边,向他耳语道。

敖钦为人孤傲,城府极深,此刻也不得不叹道:“何止不错,居然能与磬臣战至此刻。那些鲛人军的确不是她的对手。”

龟丞相揣测着敖钦的喜怒,斟酌道:“若是能其收为龙王大人麾下,那南海必定新增一员猛将。”

敖钦沉着脸:“这蛟女,本王要定了。”

龟丞相自以为了解敖钦,却没想到他的下一句令他立刻领略了何为喜怒无常。

“若是无法为我所用,也绝不能令其落入其他海域或天宫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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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望着来者,他始终距离我几步之遥,看上去好整以暇,从容不迫。

像一个笃定的猎者,已经设好了陷阱等着猎物上钩那般,胸有成竹。

在打斗中我越发迷惑,我不明白,我都已经化了蛟。难道蛟与龙的差别还是那么大吗?

他轻而易举便能将我逼至绝境。

甚至他还未使出任何术法。

我终于还是开口求饶道:“放过我,你开个条件。”

他双眸璀璨,倒映出我的狼狈。

没有回答,便代表他仍是不放过我。

一剑又一剑,围绕着我的破绽,他如一个无情的杀人机器刺破我的身体,享受着虐杀的过程。

我感到身体的行动越来越慢,月华色长衫上的血色越发蔓延。

随着出血量的增多,眼前越发恍惚,这玄铁剑刺破的伤口恢复起来极慢,根本不是寻常兵器可以比拟的。

终于在他最后一剑落地时,我在空中回旋倒地。

我不服输。

反手撑着冰刃,单膝跪地缓缓支撑起身体,眯着眼睛紧紧凝视着他。

白磬臣双手抱剑,冷冷的看着我。

我单手结印,准备施术,他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他轻松跃起,回旋踢开我的冰刃,右手顺势将我搂至胸前。

顿时,他的眼中显出伤痕累累的我,他的呼吸停滞了一刻。

就是这一刻,我的右手化作利爪,企图贯穿他的胸膛——

可是根本穿透不过去。

我才发现,他的胸口坚硬如铁,低头望去,那是他的真身……层层叠叠的龙鳞密布他的周身,绝望之下我哀求的回望向他。

他却忽然推开我,疾速闪退。

此刻,我才听到从后而来的利刃破空声,却已来不及了。

——两根锁仙链,由后往前穿透我的琵琶骨,力道之大,将我直接钉穿在被冰封住的江面上!

时间仿佛停滞了下来,每一次的呼吸都是钻心刺骨的痛。

我只能慢慢降低呼吸的频率。

深深喘着粗气,四肢开始麻痹。

低头俯视着这满是鲜血的冰面。

我,会死在这里吗?

死在渡劫后的第一日……

我,不是已经成功渡劫了吗?

为什么还会这样……?

小道士,我究竟该怎么办?

眼前如走马灯那般回放。

那夜井下,我抬头仰望正在擦拭青苔的小道士。

那些月夜,我缠在枝头,小道士仰着头举手喂我梨子时的画面。

那日渡劫,他给我最后的深深一吻,肉身替我防雷。

这一切,恍如隔世……

眼中不禁流出热泪,渐渐失去了意识。

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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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钦与龟丞相相继显出身形,从后走来。

白磬臣双手结印,收拢锁仙链,将少女捆的结结实实。

敖钦冷着脸不发一语,径直化作龙形离去。龟丞相紧随其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江水之中。

望着昔日的蛟妾,他表现出的只有漠然,可这平静假面下的情绪反扑,令他抓耳挠腮的窒息。

他,绝不能与她相认。

见她脸色惨白,白磬臣俯身吻上她的唇为她渡了一口元气。

这口气下肚,他的耳朵微微发红,按下悸动的心情,将她扛在肩上,施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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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磬臣,把她关进囚室。锁仙链绝不可取下。”

“是。”

……

待我悠悠醒转,发现四周全是冰冷的水,包裹着我的周身。

我置身在一个微亮的洞穴中,轻轻摆动了下身子,发现双手已被束缚起来,琵琶骨那,痛感丝毫不减。

足尖碰不到地,只能虚跪在此。

“醒了?”

我这时才瞥见眼前坐着的男子,是那张熟悉的脸。

“你就是那个王。那条泥鳅,也是你的人。”

我的声音很轻,但很笃定。

他面无表情,微微摇了摇头:“你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