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田省的一处宽敞而肃穆的审讯室内,徐耀贤和顾子航二人正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对盐都司和漕粮司的审查工作中。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账目宛如一座沉重的山峰,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徐耀贤眉头紧锁,犹如两道拧紧的绳索。他的手指轻轻划过一本本账册的纸张,仿佛在触摸着隐藏在其中的秘密。他的目光锐利而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问题的细节。每一页账目在他眼中都像是一片充满谜题的沼泽,需要他小心翼翼地探寻其中的真相。
顾子航则坐在一旁,神情严肃得如同石雕。他的双眼紧盯着被提审官员的表情和反应,试图从他们最细微的神态变化中捕捉到一丝破绽。他深知,这些官员的言辞或许可以伪装,但不经意间流露的神情却往往能揭示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此时,第一个被带入审讯室的是盐都司的一位小官员。他战战兢兢地走进来,脚步虚浮,仿佛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低垂着头,眼神游离,不敢与徐耀贤和顾子航对视,仿佛那两道目光是能洞穿他灵魂的利剑。
徐耀贤目光如炬,猛地一拍桌子,响声在寂静的审讯室中回荡,犹如惊雷乍起。他厉声问道:“如实交代盐粮之事,若有半句谎言,定不轻饶!”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决绝,不容丝毫违抗。
那小官员听到这声怒吼,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结结巴巴地回答:“大人,下官所做之事皆合乎规矩,盐粮皆如数上缴朝廷,绝无半点差错。”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明显的恐惧,但言辞却仍在坚持着所谓的“清白”。
徐耀贤冷哼一声,愤怒的情绪在他的脸上展露无遗。他一把将一本账目扔到小官员面前,账目在地上散开,纸张纷飞。“这账目如此整齐,毫无破绽,你当本官是三岁孩童,如此好糊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和愤怒。
小官员见状,连忙磕头如捣蒜,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室内回响。“大人明察,这账目确实属实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子航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语气严厉地说道:“你若不说实话,这大牢的滋味可不好受。”他的眼神冰冷,仿佛能将小官员的内心冻结。
然而,小官员依旧坚称自己无罪,言辞凿凿,仿佛早已排练好了这一套说辞。
接下来,一位又一位官员被带入审讯室。他们有的面容憔悴,有的故作镇定,但口径竟然惊人的一致。每一个人都声称所有盐粮都已上缴朝廷,没有丝毫问题。
徐耀贤和顾子航对视一眼,眼中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顾子航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这群家伙,分明是在抱团抵抗审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声音在审讯室中回荡,震得墙壁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徐耀贤也站起身来,开始在室内来回踱步。他的步伐沉重而急促,显示出内心的焦虑与愤怒。“如此一致的说辞,背后必然有人指使,精心策划,妄图蒙蔽我们的双眼。”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诅咒着这背后的阴谋。
而在盐都司和漕粮司的官员们私下聚集的场所,一个昏暗狭小的房间里,几盏油灯散发着微弱而摇曳的光芒。一群官员围坐在一起,他们的面容在阴影中显得模糊不清,气氛压抑而沉重。
“这几位钦差,以为能在我们福田省翻出什么大浪来?简直是不自量力。”一位年长的官员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他捋了捋胡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久经官场的世故和傲慢。
“就是,我们的账目做得天衣无缝,他们能查出什么?”另一位官员附和道,他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对自己所参与的“杰作”充满了自信。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小心应对,万一被他们抓住了把柄,可就麻烦了。”一位较为谨慎的官员微微皱起眉头,提醒着众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其他人的盲目自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怕什么,上头有人罩着,他们能奈我们何?”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一位身材肥胖的官员,他的脸上满是横肉,眼神中闪烁着贪婪和狂妄。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似乎对徐耀贤、顾子航和郭子明三人充满了轻视。他们仿佛觉得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任何外来的力量都无法撼动。
“哼,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以为凭着朝廷的旨意就能在我们这为所欲为?”一位尖嘴猴腮的官员尖声说道,“我们在这福田省经营多年,关系网盘根错节,岂是他们能轻易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