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说着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
不过这也都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太多的麻烦。
想来应该是三人都不觉得会出现什么意外,也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信心,所以闲聊了起来。
“既然都选择帮我了,为什么不跟犼君回去?”石楠发现虽然自己稳住了时术水的心脉,但那凤蛊依旧没有放弃进攻这个地方,不仅要稳得住,还得护得住。
蛊雕也是时刻注意着凤蛊的动向,淡淡开口:“别太看得起自己,我没有帮你。”
“只是恰好我要做的事情和你要的做的事情有着辅助关系。”
山鬼白了他一眼:“你们都是这样说话的吗?”
石楠没有说话,只是抿了唇点了点头。
蛊雕转而看向山鬼:“我看你就不错,正好我这一身本事传不下去,要跟我学学吗?”
眼中明显流出一种失落的神情,蛊雕的内心此时更是纠结,他恨自己的这份能力,另一方面在这世上又不得不使用他的这份能力。
而他曾经,不过也是一只普通灵兽,有着大限,有着生活。
但他全都忘记了,只记得犹入地狱的那天,只记得漫天的尸山血海,只记得自己杀掉了那个折磨着自己和很多同伴的人。
而那个人为了炼制自己,将他的所有本事都全数传给了自己。
自己本应该带着这份能力走向消亡,可是他却在龙影试炼的时候,看到了山鬼。
她这个身体不是人,不是灵兽,甚至不是鬼魂,可以说她的身体能够完全消化掉他的能力,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总算是个传承。
蛊雕不得不承认,他深深的恨着这份能力,经过了这么多年,也依旧如此,可他见到了山鬼。
内心想要传承的想法越发躁动。
心啊,就是这样,如果没有可能,它就是想,也没有办法,但一旦有了机会,这种从心底滋生的感觉,就会被无限放大。
此时的山鬼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可能蛊雕自己没有感觉到,可在她们两人的眼中,蛊雕,这是在托孤啊...
不过山鬼没有点破此时,石楠也没有说话,哼着小曲注意着时术水的身体状况。
大有一副,就算你不同意,他也不能逼你,所以我不管的架势。
山鬼也没做过多的考量,传承了蛊雕的本事,对山鬼来说,并没有害处,反而是好处多多。
只要考虑他会不会害自己便好。
蛊雕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无须担心,如果你是他,我或许会动动心思,但你不是。”
说着还指了指石楠。
“哎?你俩说你俩的,跟我有啥关系啊...”石楠也是无奈,怎么什么事儿都能刮着自己呢?“还是我你就要动心思了,这么不给面子吗?”
蛊雕的面色变得凝重下来:“因为你是人。”
石楠摊开了手,略有无奈,但他什么都没说,这些人都和人都不可调和的关系,多说也无益。
山鬼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抬起跪了下去:“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蛊雕眉头一紧:“无需如此。”伸手就要将山鬼扶起。
想来自己也是有着私心,又怎会接受这等事情呢?
可山鬼却推开了他的手:“我哥哥和我说过,师者,传道,授业,解惑;此礼不可废。既然承了你的道,那你自然就是我的老师,这是哥哥教给我的道理。”
就连石楠也没有想到,山鬼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低头轻笑,本以为山鬼不会认他为师,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蛊雕反而是大笑出声,好似想明白了什么道理:“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已经足以将他此时内心的舒爽之意表达出来,此时的脑海当中,只剩下了四个字。
命中注定。
远在东三州的白泽本在悠哉悠哉的喝着小酒,可忽然嘴角上扬笑了出来:“命中注定?”
又摇了摇头,口中呢喃:“倒还真是命中注定...”
石楠和蛊雕足足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终于在第二天一早的时候,蛊雕将凤蛊从时术水的体内唤了出来,石楠也将他稳住心脉的力量收回。
时术水也真在此刻,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身体虽然虚弱,但眼神却清明。
石楠松了口气:“行啊,你也算是除了时竹和时菊之外,第一个解了泰山会蛊毒的人。”
时术水忽然头疼欲裂,脑海当中闪过自己这几年做过的所有的事情,当这些记忆一一回到自己的脑海之后,头痛的感觉消失,可他也瞪大了眼睛。
“那些都是我干的?”
石楠看了他一眼:“你嘟囔什么玩意儿呢?”
紧接着又抬头,看向蛊雕和山鬼:“他嘟囔什么玩意儿呢?”
山鬼也皱着眉:“什么这些那些的,没听懂啊...”
蛊雕眼珠一转:“破而后立,他体内便是干净的,原本在蛊毒控制下所做的事情虽然会在他的脑海中消失一段时间,但最终还会回来,看样子,这是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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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术水此时已经变得浑浑噩噩,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石楠眉头一紧:“站在一个行医者的角度上讲,不能让他一直这样。”
山鬼一个白眼翻了过去:“少放屁,站在哪个方面讲都不能让他一直这样。”
“你看,这不开玩笑么,那这也没办法啊...”石楠一时间犯了难...此时用药?就时术水现在这样?药死了个屁的了...
蛊雕义正言辞的说道:“有一个办法。”
两人同时看向他,然后退后一步,更是同时说道:“您来。”
蛊雕一点儿也没客气啊,照着时术水的后脖子就是一手刀,下手那叫一个稳准狠。
时术水当即就倒在原地了,一点儿都没有拖泥带水,kutong一声倒在原地。
山鬼嘴角扯了扯,给蛊雕竖起了个大拇指:“好办法。”
石楠鼻子一噤,头一歪:“活的长是不一样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这个时候,时澜和休与刚好回到了宅院当中。
休与一看时术水躺在地上:“怎么着?死了?”
石楠一抿嘴,看了看时术水,又看了看休与:“还没,还差点儿...你们那边怎么样?”
休与打了个哈欠:“让你媳妇跟你说吧,我累死了,歇一会儿。”
石楠看向时澜,面色明显不太好的样子,应该是一夜都没有睡,轻声细语的问道:“怎么样?”
快速跑进屋中搬了个椅子出来到时澜面前:“坐下说。”
时澜这才缓缓开口:“我没事,但外面的情况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