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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跑到门口处看,眼睛瞬间明亮十倍不止,院落里的回廊和房间已经倒塌,众人正在清理木材。
这……这怎么可能?晋王是陛下嫡子不说,还只比某大两岁,他怎么会知道如何拆宅邸?
好想学!
李治看向隔壁两处院子的灰尘,就算扣除路上的时间,某的速度也是比不上兕子。阿叔的不具有可参考性,他和阿耶下棋偶尔能赢两子,却从没赢过兕子半子。兕子刚才说的很对:阿叔的偏心眼格外多。
“王爷,某可以跟着你学吗?”狄仁杰目光热切地看着李治,就像一年十个月又二十七日前的李治看着李元婴。
李治微挑了下眉毛,说道:“一年后若是我们还能见面再说,你现在太小,身边保护的人手也不够,容易被坍塌的回廊或者房间的梁木砸到。”
某和兕子拆了足足六个月的模型,才获准一起拆楼,最开始还只能指点出易拆点,三个月后才得以亲自动手。阿叔说安全无小事,还让少府帮我们做了安全帽,如今将作监和工部做大型工程时,必须戴安全帽。
狄仁杰点了点头,很认真地说道:“就算不能见到王爷,某也会努力读书,参加科举,以明经举入仕,去见王爷。”
秀才科考试的次数太少,进士科想要通过也很难,先生说某没有惊才绝艳的诗才。
李治嘴角上扬,露出纯善温柔地笑容,说道:“某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就算不通过秀才科,也要通过进士科,才对得起他阿耶别驾的官位,竟然只想通过明经科……西城码头成功后,狄知逊大概率会升为一州刺史。拍了下狄仁杰的肩膀,轻声说道:“切记,荀子曰: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已,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就当爱心大奉送,帮狄知逊教子……某是仅次于阿叔的大唐大善人。
“喏。”狄仁杰叉手一礼,轻声唱道。
……工部派来的人跟着李元婴、晋王和晋阳公主拆民居,从震惊到佩服,只用了半日的时间,他们明白了一件事,江夏郡王府被拆一半,绝对是滕王手下留情。
“阎谘议,知道如何改进结构了吗?”李元婴看着脸色变得有些白的阎立本,散漫地笑道。“下午某要去岚皋,剩下的事情你们解决。”
小包子和腹黑雉见识到普通人住的地方就好,岚皋那里试验的桥梁会在今日下午合拢,他们更需要去见识见识。
阎立本叉手一礼,轻声唱喏道:“某会根据今日看到的拆剩下的民居,也会改尺规图,保证新民居不会出现这些问题。”
民居的弱点比宫殿更明显,撑不过几年便需要大修……工部和将作监不是不知道,而是……我们太忙,没人想……有时间去改进。
“晋阳公主已经跟着班谦、刘布和杜澈学习绘制尺规图。”李元婴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去与晋阳小包子会合。此事也不能说阎立本或者将作监和工部做得对,还是不对。后世的豆腐渣也不少,何况匠人地位不高的古代,求全责备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北宋初年木结构专家喻皓写出来,将历代工匠和他本人的关于建筑木结构方法的经验编着成书,成为种花家历史上第一部木结构建筑手册。因为身份原因,木经没有得到重视,失传后只在梦溪笔谈中有简略记载。俞皓本人,生卒年代因记载缺乏,只知道他在北宋初年当过都料匠(掌管设计、施工的木工)。
后来北宋官方颁布了一部建筑设计与施工规范的营造书……也是种花家第一部详细论述建筑工程技术及规范的官方着作,由将作监李戒奉敕编修。编修的原因也只是为了防腐,精美的宋式建筑,来源于皇帝的大兴土木,宫殿、衙署、庙宇、园囿的建造,此起彼伏,负责工程的大小官吏贪污成风,致使国库无法应付浩大的开支。第一次编成的书缺乏用材制度,工料太宽,不能有效防止工程中的各种弊端,李戒第二次编修后,命名为营式法造刊行全国。
大明宫、兴庆宫以及那些被某位女帝和爬灰三郎新建或者扩建的宫殿,工程量就算没有远超宋代,也不会少于他们,那么花费的银钱会被大小官吏叹服多少,无人得知。原来历史线的大唐太过富有,撒币如流水也不会心疼,反正很快就会有新的收入入库。
云鹤府已经在着手制定各项标准,不止是宫殿、衙署、庙宇、园囿,还有各州府民居,船只,码头、道路以及蒸汽机等等,少府、将作监和工部兵部,谁也躲不开。没人说的时候,阿兄自然看不到这些边边角角的浪费,一旦有人说,他会拿出收拾各路诸侯的手腕,清理干净那些大小竹虫。
“阿叔~”晋阳公主小脸红红的跑到李元婴面前,脸上有两道不明显的灰痕。
李元婴接过春桃手里的帕子,细心擦干净灰痕,笑道:“我们坐车回府,午膳在楼船上用,某带你们去欣赏巴山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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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庐山待着无聊的袁某人传来消息,今夜有大雨。还没炼制出任何结果的公孙某人,昨夜抱着丹炉连夜跑到庐山,说码头施工太吵,影响他炼制的进度,还顺手将刘布和杜澈拽走,以示他真的是去忙正事,没有任何偷奸耍滑的意思。
杜澈凌晨最黑暗的时候偷偷跑到岚皋,扔下刘布在那陪两位老人家炼制矿石。
“巴山夜雨?”晋阳公主眨了下大眼睛,有些疑惑又有些兴奋地说道。“阿叔,会有很多很多鱼跑到岸上来吗?谷雨说她们小时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