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就不该嘴欠……
……
曲江池畔的车队前很热闹,长广公主握着杨豫之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去西城,而是去西域荒漠。眼光掠过杨师道,看向他身后的那六个人,说道:“他们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身手忠心都没问题,有事尽管安排他们去做,若是那个韦……韦什么的若是难为你,你就派个人回来送消息,我……”
不能找陛下,会给陛下留下豫之不肯吃苦的印象,会影响他以后的前途……话音一转说道:“我找你小阿舅算账。”
幼弟那里可以发挥一下下长姐的优势,至少……至少他可以帮着说两句,他可是云鹤令。不过,话也要柔和着说,幼弟比豫之小好多呢……都怪杨师道!
“阿娘放心,我和小阿舅能说上话,再说还有兴宗和承先呢。”杨豫之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些局促的父亲,柔声说道。
杨师道站在一旁赔笑,若不是自己出身弘农杨氏,估计已经办理完和离手续,正在赶往遥远的振州。
再远一些的地方,房乔夫人同样握着房遗爱的手,千叮咛万嘱咐……房遗爱身后四个人,比杨豫之少两个。房夫人没有瞪房乔,陛下连美人都不肯再赐下,瞪他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别人看笑话。
杜荷看着那两处的依依不舍,招了下手,让身后的四个人先登上后面的蒸汽车,自己也坐到车上,闭目养神。那两个不过是借着父祖的光,随意混日子的纨绔子弟,某不一样,某是要成为阿耶那样的名相的人
……陛下调他们两个去寻矿石也可以理解,调某去,看来他真的准备换掉……还好我们早有准备,只等吐蕃那里的事情完结
……等某回来之时,便是功成名就之时。
“公主,再不走就耽误事情了,滕王那里还等着呢。”杨师道看了眼日头的位置,又看了眼站在一旁和韦归藏聊天的房乔,无奈出声提醒道。“搭建码头的大事,可不能耽搁。”
若不是公主总护着那个竖子,某也不会出此下策。就算不指望他出将入相,也不能只会出入南曲捧什么大唐花魁,或者跟着魏王府那群文人学那些酸腐之气。杨家固然不需要撒金如土的纨绔子弟,更不需要那群酸儒吹捧,学他们那套言不由衷的套话。
长广公主听到杨师道的话,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哽咽道:“豫之……你……你一定要常写信回来,你……”
“阿娘,元正我就会回来,不用担心。”杨豫之没有离开过长安……陪陛下去洛阳不算,洛阳就算不如长安,那也是强过西城百倍。陛下阿舅让某去,也只是历练几日,很快便会回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一走就是三年。
杨师道走到自家夫人身边,扶住她温声劝道:“公主,入冬天冷了会下雪,韦大夫手头的事情也很多,不会一直在外面。”
反正某说的是韦大夫会回来,没说豫之会回来,就算到时没回长安,某也不算说谎。还有一点,岭南道很少下雪。
“他若是回不来,我就回弘农老家的祠堂,请族老逐你出杨家!”长广公主红着眼睛,低声说道。
当然不可能逐出杨家,那群人只会让他在祠堂反省。
杨师道只能笑着求饶道:“公主,千万别,都是某的错,你抬抬手放过某,某还要在政事堂议事呢。”
你想要台阶下,某给还不成吗?谁让你长得那么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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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豫之朝杨师道和长广公主躬身长揖,说道:“阿耶,阿娘,时间不早了,儿子也该出发了,定会时常写信,你们珍重。”
长广公主微微转过头去,摆了下手……
“帮我们将礼物给你小阿舅,你做事也勤快些。”杨师道暗暗叹了口气,怎么看某这一步都走对了,再让公主宠惯下去,豫之真就……一切都还来得及。
长广公主的手在广袖的掩映下,狠狠掐在杨师道的腰间软肉上……
……杨师道的静气工夫确实不一般,若无其事地目送儿子登上蒸汽车。
房乔那头简单不少,房夫人还是顾及他的脸面的,面色平静地看着房遗爱登车离开,陛下已经为他赐婚高阳公主,总不会让他有危险。
车队离开后,长广公主和房夫人各自归家,房乔与杨师道跟着韦归藏到云鹤府,继续讨论望楼上配置的电报机……名字是政事堂讨论的结果,消息的传递速度,堪比闪电。
“韦公,你这木……喇叭做什么用的?”杨师道刚走进韦归藏的正堂,就看到了大书桉出现的新物件,好奇地问道。
韦归藏摊了下双手,笑道:“杨相,你还真问住某了。窦少府今早送来了十二件,说是张署令让他们做的,某截留下来两件,还没来及研究能做什么用。”
张老贼就是矫情,西城又不是没有少府工匠,非说他们的技艺棋差一着,呵呵,技艺最好的是滕王,有本事你支使他帮你做事。
“按你昨日的说法,我们回去商议了一下,认为还是从北衙调人更合适,各处消息的汇总,保密性更重要。”房乔将话题转移回正事……杨景猷人不错。
韦归藏倒了两杯茶放到二人面前,温声说道:“房相,北衙的人,若是某没记错,世家子占多数。”
世家子不是不好,而是很多时候,他们眼里最重要的利益方是谁……懂的都懂。
房玄龄和杨师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