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灶肚里丢一根木柴,擦一次眼泪。
南妗看见了,装作没看见。
或许让他自行发泄,心中能好受些。
饭后薛礼敲敲南妗的房门,把一沓银票交给她。
“南妗,你一个人管理那么大的医馆,用钱的地方还很多,这些钱你留着。”
“薛礼,你上次已经还给我一百两。”
“这些钱你留着,到京城之后,用钱的地方更多。”
薛礼自尊心强,肯定不会接受景家给予的钱财。
兜里没银子,寸步难行。
争来争去,薛礼还是留下五张银票。
南妗把玉佩还给薛礼。
“上次你非不要,这次收着。”
“这是婶婶留给你们唯一的东西,总在我这里放着不好。”
有个问题,梗在薛礼心中好几日,一直想不明白。
“南妗,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玉佩在你身上?”
南妗这些日子也在想。
“景琛公子来过医馆,我替他抓药,可能那个时候不小心露出来,被他看到。”
病人是受伤还是其他病,南妗不会主动往外说。
“难怪。”
薛礼的心情,依旧混乱复杂。
一方面,是南妗开了医馆,接触的人多,又把玉佩随心携带,才能帮娘亲找到家人。
另一方面,他从小就以为,他只是一个乡下男子。
他拼了命的干活,想要给弟弟妹妹好生活。
到头来,这些属于他的责任,还是扛到南妗身上。
对阿言念书的重视,对阿莹照顾的细心。
家人,更是因为她,才能找到。
如果不是南妗,他们的生活,可能一辈子都够不到京城的高度。
没有弟弟妹妹在旁,薛礼绷不住情绪,哭得比薛莹还像孩子。
南妗默默离开屋子,去跟薛言道别。
明一为了转移薛莹的注意力,陪她玩闹。
不知道多久,薛莹可算是累了,倒在明一怀里呼呼大睡。
明一抱着薛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眼睛没有半点光亮。
想想他一个习武之人,竟然被一个一岁的小孩子折腾的筋疲力尽。
听说大多时候,都是南妗姑娘在照顾这个小不点。
也不知道她怎么照顾的,都不累的吗?
太阳落山之前,一辆低调的马车缓缓离开白云镇。
南妗站在镇子口,和掀帘的薛礼薛言挥挥手。
直到她看不见马车,马车上的人也看不到她。
推开院门,前不久还热热闹闹的院子,一下子安安静静。
没有人在灶屋边做饭边对她说,‘南妗你回来了,快洗洗手很快就能吃饭了’。
也没有人坐在院子里看书写字,乖巧的叫她‘南妗姐姐’。
更没有可可爱爱的小奶包,把两只老母鸡追得满院子跑。
“南妗姑娘,你朋友去哪儿了,省亲了?”
易大娘过来,扒在门缝上往里看,连她都觉得,院子里一下子空了不少。
“对,回去省亲了。”
南妗没有进院子。
易大娘看出小姑娘心情不太好,非拉着她去家里吃玉米。
玉米是今早摘的,又嫩又新鲜,清甜好吃。
南妗慢慢吃了一根,又跟几个孩子玩一会会儿,放下不少东西才离开。
易大娘摇头无奈。
“这姑娘,还是这么客气。”
医馆已经下工,负责照顾薛莹的蔷薇姑娘坐在后院的小台阶上,双手抱膝盖,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