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明明也是南家的女儿,为什么我就得不到这样的待遇?”
“不管我做了什么,都得不到一句夸奖。”
“可我若是说错一个字,这个“错”,不是是非对错的错,是他们不喜欢听的“错”。”
“你见过不少,我被禁足,我被打手板,我被饿肚子的样子。”
“最让我心灰意冷的是有一次,我溜进南大人的书房,本是想找一本书看看。”
“我记得,南大人说过,骆氏先夫人的画像在他书房里挂着,其实没有。”
“我从来没见过先夫人的画像,我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儿。”
“南大人的书房,一幅女子的画像都没有。”
“我好奇,我问过南大人,得到的是什么答案?”
“南大人让嬷嬷掌掴我。”
“当时我多少岁?”
“八岁吧。”
“我不明白,南大人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大?”
“当时作为女儿的我,想知道母亲的画像,有错吗?”
南欣张张嘴,想说没有。
两个字在她喉咙里翻转一次又一次,还是没能溢出口。
父亲从未严厉处罚过她。
她享受一家人的宠爱,对二妹妹的过往,很难感同身受。
“南欣,你看,我们是不一样的。”
“所以我讨厌你今日上门的目的。”
“在我看来,你就是在逼我接受你的弥补,逼我接受你的道歉。”
“一旦我拒绝,所有人是不是又会认为我不知好歹。”
“他们可能会想,你都道歉了,我还要你怎样。”
“南欣,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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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妗又在院中呆坐一刻钟,才对着某个方向说。
“出来吧。”
出来的人,是裴珩。
圣上对他的责罚可不轻,空气中隐隐弥漫血腥味。
“刚才我和南欣的对话,你都已经听到了吧。”
“既然听到了,就应该知道,我最讨厌有人逼我接受所谓的弥补,最讨厌有人逼我接受所谓的道歉。”
“正如我把你的赔礼退回去一样。”
“你今日来,若还是为了此事,慢走不送。”
裴珩所有没说出口的话,都被南妗打碎咽回肚子里。
……
南欣魂不守舍回去,贴身丫鬟喜枝正站在府门口,焦急四处张望。
看见南欣从另一条街走回来,急匆匆跑上去,拉起南欣往回跑。
“小姐,夫人出事儿了。”
“老夫人和老爷都在静安堂。”
南家的静安堂不是祠堂,而是类似官衙的公堂。
家中有人犯大错,死不承认,静安堂的门才会打开。
“母亲出什么事儿了?”
“大人原先想等您禁足结束,再对您用家法。”
“可今日老夫人允许您出去一会儿的事儿,被大人知晓。”
“大人觉得您没有反省之意,特意等着您回来,立刻执行家法。”
“夫人不忍心您担上陷害兄弟姐妹的罪名,主动承认是她逼迫您。”
“可……”
事情已经爆出十来日,静安堂的门并没有因她打开。
父亲那么宠爱母亲,怎么可能不给母亲机会?
“还有……还有大人知晓圣上对二姑娘的补偿,决定……决定彻查二姑娘在南家中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