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子昏迷三日后,终于苏醒。
陌生的地方,半开的花型窗户,能看到院子里的姹紫嫣红。
他摸摸身上的衣裳,又贴在受伤的位置上。
这是……包扎好了?
他没死。
阿错呢?
阿错不会已经……
“阿错?”
“阿错!”
吴公子想要下床,双腿一软,往前倒去。
简朴的木门被推开,一个女子沐光而来。
轻风拂过,几缕发丝扬起,金光浮动,似神性的神女。
“你……”
吴公子跌坐在地上,不知作何反应。
女子迎面走来,把手上东西放在桌上,面向他,平平淡淡。
“能起来吗?”
“需不需要扶你一把?”
“不……不用。”
吴公子猛然回神,耳根子涨红。
两手指撑在地上,欲要发力站起来。
伤口处一痛,额头上大汗淋漓。
“我……我再试一次。”
眼前姑娘显然警惕性很强,否则也不会问他需不需要搀扶。
这位姑娘救了他,他不能冒犯,还是自己努努力吧。
白雪也不勉强,直接转过身,摆弄上面的药。
受伤程度不同,恢复程度不同。
各阶段用的药也不一样,才能恢复得更快更好。
“公子,你醒了!”
背一篓子草药回来的阿错,看到屋内的场面,一时呆若木鸡。
“公子,您怎么坐地上了,我扶您起来。”
铃兰悄悄觎一眼白雪的脸色。
正常。
只是……
对吴公子这般冷淡,不是主上愿意看到的啊,要不要找机会提醒姑娘。
还是算了。
姑娘已经够苦命,她还天天在一旁叨叨叨,叨叨叨。
姑娘没有把她赶走,已经是仁慈,还是不要给姑娘添堵了。
至于吴公子。
他是男子,摔一跤怎么了,不痛不痒的。
“阿错,你家公子已经醒来,你也知道该如何给人包扎伤口。”
“今日起,此事你来做。”
“我受伤之时,都是姑娘给我包扎的伤口?”
“不然呢,阿错会?”
“那我身上的衣裳……”
阿错连忙道。
“公子,您放心,您的衣裳是我换的。”
吴公子的耳根子再次一红。
……
此地距离京城仅几十里地,距离科考还有一个月。
考生需要提前五日,住进朝廷安排的文斋。
也就是说,现在进京,他们需要找客栈住下。
吴公子没有要在这里赖着不走的意思。
苏醒第二日,吴公子便询问白雪。
“白雪姑娘,我身上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
“我在你这里叨扰数日,也是时候离开了。”
“你的命是我救回来。”
“我没有救人救一半的习惯。”
“你们身上的银子,应该不足以支撑你们住一个月的客栈,加上买药钱和日常吃喝。”
“如果你想在考场上支撑不住晕倒,或是情况严重。”
“我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救你。”
“白雪姑娘,我……我是怕辱了姑娘的名声。”
“我的名声,不需要世人来定义。”
“杀人或者救人,都要奉行到底。”
“当然,吴公子要是想走,我也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