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药还有些,我卖了赚点钱,背篓里是今日买的东西。”
“等会儿我拿七两银子给你,你找机会带阿言去镇上的书院看看,可以先付两年的束脩费。”
剩下的不足三两,她得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七两?”
薛礼倒吸一口凉气。
他每月的工钱也才几百文。
南妗不会是……
南妗目光淡淡扫过薛礼难以言喻的表情。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自有分寸,别胡思乱想。”
“我给你们用的伤药,医馆的东家说,药很好,高价买下。”
南妗想要把薛莹放下,薛莹不肯,又开始像小猫似的呜咽。
她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戳戳薛莹的脸蛋。
“好好好,阿姐抱着你,不要再哭了啊。”
她一边抱薛莹往屋里走,一遍对薛礼说。
“背篓里的东西你拿出来看看,今晚要煮什么,你作主。”
薛言从叶寻的屋子出来。
“阿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方才叶寻哥哥逗阿莹的时候,不小心牵扯到伤口,我已经帮他处理好了。”
“阿言,你真棒。”
南妗摸摸薛言的脑袋,把小家伙整得害羞地捂脸。
她抬头望叶寻的屋里看去,叶寻把腰带绑好,面上一阵燥热。
“就……就不小心而已,没那么严重。”
逗小孩都能把伤口逗裂,传出去他还要不要面子。
“没事儿就好。”
南妗没有进叶寻的屋子。
走了一天,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得回屋坐会儿。
天太晚,骨头汤炖好两个小家伙都睡了。
薛礼把骨头挂起来,打算明日再炖,肥肉也留着,明日熬猪油渣。
他把五花肉拿出来,切四分之一,洗干净片成薄片,下锅煸出油,用铲子拨到锅边。
锅底留油,撒一把洗干净的野菜,撒点盐,野菜变软盛出锅。
肉再次推到锅里,撒盐,淋几滴酱增香提味,一荤一素做好。
灶台旁边还有一点切好的肉糜,放进搅拌好的鸡蛋夜里,下锅蒸熟。
鸡蛋肉糜羹是薛莹和薛言的营养餐。
薛莹可能是感受到了南妗的疲惫,吃晚饭的时候,一个劲往薛礼怀里钻。
南妗喂她吃东西,她不肯开口,薛礼一拿起勺子,薛莹立刻张大嘴巴。
薛言长长“哇”一声,对薛莹竖起大拇指。
“阿莹你好聪明啊,知道南妗姐姐辛苦。”
南妗莞尔一笑。
“你们都聪明。”
饭桌上,南妗郑重跟薛言提起让他去书院念书之事。
薛言呆呆愣愣,好半天才回过神。
扯扯薛礼的袖子,又不确定地看叶寻。
“我……我没听错吧,南妗姐姐说要送我去念书?”
叶寻捏捏薛言没多少肉的脸,目光望向南妗,笑容和煦。
“没错,你南妗姐姐可是个极好的人,说话算话。”
遇到重伤的他,她说要先回去询问家人,最后当真没有丢下素不相识的他。
薛家的孩子和她相处一年,他一个外人都能看得出她的真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