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王星澜,有些瞠目结舌。
他,没想到,一个军统大站的覆灭,竟然是因为,训练的教官,收受贿赂所致。
想到此,也不难理解,为何,后期,军统的训练班不再公开化招收学员了。
原因就四个字:前车之鉴!
“党国内部,利欲熏心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康水义,无奈的说道。
“主任,有电话找您!好像是,特殊部门的。”
小跑着,来了个少尉,敬礼,低声说道。
闻言,康水义,呵呵一笑,转过头,对着王星澜,低声说道:
“你信不信,这电话,肯定是那边打来的。”
“看来,咱们,用的第一招,倒是奏效了。”
看来,军统内部,怕稽查的人,也不少啊!
不过,转念一想,难不成,他,康水义也不怕查吗?
想必,也不一定吧!
为了更好的隐藏身份,也为了,能够遴选学员,在训练班开展的时期,康水义,除了日常的军统的后勤工作之外,有近三分之一的时间都耗费在了渝训班上。
某种程度上,康水义,倒也能够称之为“桃李满天下”了。
当然,这些桃李,可能有些扎人!
呼呼呼~~~
走在街道上,王星澜,闷闷的想着南边的事情。
也不知道,我给局座,设的诱饵,局座,到底有没有上钩了?
说实话,对,毛峰,王星澜可以三两拨千斤,毕竟,他的地位在这里,沪市军统区的地位在这里,但是,若是,真正的和局座打擂台,所谓的地位,便成为了笑话。
而,此次,局座,亲赴滇省,暗地中的主导者,也正是王星澜。
此去滇省,王星澜,只需要,让局座认清楚一个事实:
不管是,沪市的地下走私,或者是复杂的情报网,亦或是,滇省前线的米国物资和米国关系,再或是,赣南到山城漫长的走私线路,唯有他王星澜,才能够完完全全的掌控住。
而,这些,是,换任何一个人来,都干不了的。
即使,这个人,是局座!
不可取代,不可替代。
这就是,王星澜,给局座开出的筹码。
准确的说,王星澜,看似强势的背后,其实,是一种变相的妥协。
说到底,那个男人,终究是军统的无冕之王,也是,整个军统的灵魂所在。
希望,局座,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吧!
若是,真要鱼死网破的话,那么,他,王星澜,也就不能够在确保,这整个一条地下生命之路各方利益的分配成果了。
以利诱之,因势导之。
“到了前面,把我放下吧!”
招呼着黄包车司机,王星澜淡淡的说了一声。
黄包车夫,擦着大汗,应了一声:
“好嘞,两个大子。”
说罢,王星澜,下了车,从口袋中,掏出法币,准备付账。
却将,黄包车夫,一脸无奈,低声哀求到:
“贵人,这钱我不要,我就要大子,那东西,值钱!”
闻言,王星澜,纳闷,反问道:
“这法币,可是当局的官方货币,你哪里都能够用得到,还不用去其他地方换了,这还不方便吗?你这人,咋,还要大子呢?”
听到此,黄包车夫,扫了扫周围,这才,解释到:
“一看,贵人你就不常在市间呆着,这,法币虽然流通的快,但是,它贬值的太快了。半年前,咱们这一百法币,还能够买十斤粮食,现在,就只能够买五斤不到了。反而,这大子,是一年比一年稳定,我这小老百姓,做点劳工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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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您,多体谅体谅吧!”
闻言,王星澜,默不作声,神情无奈。
大子!
准确的说,是一种金属货币,也叫铜板。
这东西,乃是晚清时期流行的货币,不过,直到现在,仍然有大量的铜板在市面上流通着。简单来说,现在,中国市面上流通的官方货币,一共有两种:
一是法币,又称之为“纸币”,发行最多,信誉最差,这些年来,通货膨胀的厉害。
二是金属货币,以银元和铜板为主,稳定的厉害。
两者之间的汇率,在抗日战争开始前,还算是稳定。但,到了现在,两者的汇率可谓是天差地别。毫不夸张的说,前者法币,人嫌狗弃,后者银元,人见人爱。
盯着黄包车夫兴高采烈地模样,王星澜,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
虽说,战争是货币崩溃的催化剂,但,说实话,这法币贬值的这么厉害,的确是有些令人难以费解了。说实话,自从鬼子的法币伪造计划被军统沪市区阻碍之后,连着两年,整个日占区流出的伪造法币,可谓是屈指可数。
但,令人纳闷的是,这两三年,正是市场上法币流通量最多的时候。
这其中,不能深究,弯弯绕绕更是多得要死。
忽然间,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
“都让开!肃清街道!”
一声大喇叭,传遍了整个街道。
一时间,热闹的街道,瞬间鸡飞狗跳的。
见状,王星澜,不免摸了摸面庞:
这是干啥子?
难不成,山城周边要打大仗了?
一时间,王星澜,有些蒙圈。
但,很快,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队伍,迅速的从街道上穿过。
用他那,敏锐的眼神,王星澜,从这支军队的军装上,看到了他们的番号。
“第14军?”
妥妥的中央军嫡系师,此部队,原先一直驻守在滇缅边界。但,最近一段时间,被调来山城周边,一方面,进行卫戍任务,一方面,加紧更换机械装备。
糟了!
这下子,可是麻烦了。
一下子,王星澜,脑海中,不免如此想到。
自己,得快点回去了,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竟然,连,老头子的卫戍部队都紧急出动了。
而且,看这方向,应该是东北方向的前线出了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