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寞的眼神透着温柔,可手上的动作更温柔。
这样的陆修……
似被人遗弃的。
梁婠心里莫名酸酸的,有些不忍心看,却也不忍心移开眼。
对,她也觉得自己是疯了,竟对一个将来杀人如蓺的人,心生怜惜。
这匪夷所思的……怜惜。
梁婠踮起脚,伸手捂住他红红的耳朵。
鹅毛大雪中,就像两个雪雕,靠在一起,彼此作伴。
自那日回来,陆修又告假,雪天受寒,在家休养,高潜不仅准了,还派人送了些赏赐,以示问候。
可偏室里的事,依旧走漏风声,不过却道,有不安分的宫人,趁太后生病,用迷香迷惑皇帝,妄想飞上枝头,被识破后,当场杖杀。
究竟背后主使是谁,梁婠并不知道,回头想想,除了她和高潜,似乎每个人都有动机……
陆修居家的几日,虽不去朝堂,但每早都得去北轩。
梁婠清楚,定是太后跟太师说了什么。
陆氏内部的纠葛,她不感兴趣,只经此一事,怕是高潜有段日子不敢与她见面了。
想到这,梁婠发愁。
其实,她一直很好奇,姚锦瑟究竟是用什么药物控制梁璋的。
如果可以,她也想用那样的药物控制……
梁婠坐在小几前,挑了一支新剪的腊梅,插进鸢尾色细口瓶里。
“梁姬。”
抬眼看去,谷雨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曹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