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心里只想着,赢珠甲算什么?
只要能让李莲花别再生气发心疾。
就是他要笛飞声,他也想法子给他弄回来。
而李莲花想的则是,一定要控制情绪,不然碧茶发作起来,吓到小朋友不说,自己还遭罪。
于是后来很久,他们都再未起过争执。
李莲花想通了,不再挣扎,堂而皇之让李相夷照顾。
李相夷不负所望,忙前忙后,每天努力学各种家事,认真照顾李莲花。
只是在莲花楼,需要他做的事,大都是他并不熟悉的事,对他来说,充满挑战。
比如有天夜里,李相夷又一次把粥煮糊了。
李莲花看他蔫蔫的,喝了一口粥,笑着说道:“你这个粥煮得,还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你别安慰我了。”李相夷有点沮丧。
“都有个过程啊”,李莲花道:“我从前也不会做这些,开始学着煮粥时,还弄坏了两个锅。”
他笑着,轻描淡写。
讲起从前那些艰辛,如同说起旁人的故事一般。
李相夷却听得心疼极了。
“莲花,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嗯,只是偶尔会有朋友造访。”
李莲花说着,神色却渐渐温柔起来。
他想起了笛飞声和方多病,都住在莲花楼那段岁月。
还挺想念他们。
李相夷爱热闹,所以他真的难以想象。
从前如此爱热闹的自己,竟能离群索居这么久,还安之若素。
李莲花身上与他有极大不同,每一次的发现,都让他惊讶,更让他心疼。
因为他知道,在寻到乐趣之前,李莲花经历的,应当都是艰辛,只是后来,慢慢习惯了与从前完全不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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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苦了。”李相夷说。
“不苦,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度日,也很有乐趣。嗯……你的手怎么了?”
李莲花说着,却注意到了李相夷的手。
“没什么。”李相夷立刻把手往身后藏。
“别藏了,我都看到了,又被烫到了是不是?你把药拿过来,我给你上药。”
李相夷拿了药过来,乖乖把手伸给李莲花。
手上红了一片,都起水泡了,旁边有好几处正在愈合的烫伤,甚至还有一道刀口,都是这些天做饭时弄的。
“你说你呀,用剑那么熟练,竟然用菜刀还能切到手。”
李莲花握着他的手,仔细看着,很心疼。
这双手,十八岁时,除了握着少师剑纵横天下,何曾煮过粥饭,做过家事?
对这个少年人来说,也实属不易。
“一定很疼吧?”他问。
“没有,一点也不疼。”李相夷笑着回答。
的确,比起李莲花忍受的那些伤痛,这算什么?李相夷想,他不想李莲花因为他担忧难过。
可李莲花怕他疼。
他一边给他上药,还一边轻轻吹气。
温柔气息拂过伤口,把灼痛转为清凉,顿时舒服了不少。
被这样用心而温柔地对待着,李相夷突然有点想哭。
他想着李莲花也经历过同样的事,甚至还有更多艰辛。
可他都是一个人。
李相夷烫伤了,有李莲花给他上药。
那李莲花呢?他只有他自己而已。
他想了想说道:“莲花,以后你好好养着,家里的事我来做,要挣钱也我去挣,好不好?”
李莲花笑了,他能感受到少年的关心和担当,心中感动,却还是要泼他冷水。
毕竟李莲花和李相夷,有天壤之别;莲花楼和四顾门,也是天差地别。
“说得轻巧,你能干什么挣钱”?
李莲花直接提出灵魂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