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那人已经等了许久,他散乱的长发之上已经堆满了白雪。
他曲着左腿,弓着右腿坐在雪地之上,他的衣服实在太油腻,在纯洁无瑕的白雪的对比之下更显得污秽异常。
左手捏着扁扁的锡壶,右手握着硕大的鸡腿,他的身边还插着一杆银枪,枪身上的红缨在凛冽的北风之中肆意散动着。
宋寒衣第一眼就瞧见了那支漂亮的长枪,他没有看清雪中人的容貌,可是却也隐隐猜到这人分明是故意在此处等他们。
那人还在嚼着东西,嘴里含糊不清道:“你们来了。”
宋寒衣没有回答,倒也不是因为他故作高冷,实在是是风声太大加上男人的声音太含糊。
雪中人已经双手拄着雪地站起身来。
“磨叽蛋!再晚来一点老子的鸡腿都要啃光了。”
男人的声音很大,这回宋寒衣倒是听清了,不过却不知道怎么搭话。
他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
一杆梅花银枪、一银壶小酒专为世人打抱不平。
至于报酬,只收鸡腿。
富者多取,平者少取,贫者不取。
因此他几乎已经能够笃定,眼前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镇山梅花枪。可是宋寒衣仍旧不明白,他虽然经常做一些坑蒙拐骗的事情,但是完全到达不了要梅花郎出面的地步。
“在下宋寒衣,见过梅花郎。”
宋寒衣顾不得许多,这或许只是一个误会,在没搞清问题之前最主要的还是跟这杆梅花枪留下一个好印象。
“你叫宋寒衣?你不应该叫张叔飞吗?”
梅花郎眼睛眯成一条线,眼中的精光却已经将宋寒衣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看了个一清二楚。
宋寒衣松了口气,到底是一场误会。
他见过张叔飞这个名字,是在小木屋的告示上看到的。看来梅花郎是接了小木屋的榜单挣点鸡腿钱。
于是他恭敬道:“在下确实是宋寒衣而并非是什么张叔飞。”
梅花郎用他油油的手摸向胸口,在里面掏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