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便是朱先生与曾先生。
“我们感知到那个孩子回到了青萍洲境内,紧赶慢赶,如今才到,不知道他是否无恙?”
最先开口道竟然是小孩模样的曾亦。
虽然有朋自远方来,可是洪福的脸色却一点也不好,阴沉沉如阴雨将下。
“完手完脚的,自然好得很。”
“那你干嘛摆着这副臭脸?难道还怕我跟老朱抢你酒喝不成?”
曾亦嘴上虽打着诨,心里却也犯着嘀咕。
“他修剑道了!”
“什么!”
说话的是朱先生,他险些急的要站起身来。
“还不是这老东西非要给他那柄破剑?若非如此,他安安心心在齐源上修仙问道,了此一生,我们也算对得起青莲了。”
朱先生斜眼瞪着曾先生,他显然已有了怒气,君子视人视物皆讲究目不斜视,斜视即是不敬。
曾先生自脑后取出一壶酒砸到地上,闷闷不乐道:“那本就他的剑,我留着干嘛,我只负责物归原主,至于他取回后用来切瓜还是砍人与我何关!”
“你!”
朱先生却怎么也骂不出口。
“剑是杀人器,杀人者人恒杀之,修剑道的能有什么好下场?”
“放你娘的屁,你修道法不一样被人祸害得靠着这副泥胎肉身苟活吗?我呢,我他娘的又有什么罪!去他娘的狂傲不尊礼法,就是欺负老子手里没剑!手里有剑不用跟手里没剑是两码事!”
曾亦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还意犹未尽,呼呼出了两口气,一仰头吨吨吨喝下几大口酒。
洪福脸色稍缓和,他面对着一望无际的空间黑暗,悲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剑又能如何?天上天下谁的剑敢与青莲争锋?”
“所以他决不能走剑道!他再走,只会重蹈青莲的覆辙!”
朱先生仍旧义愤填膺,心中的怒意并没有消减多少。
“覆辙?你也好意思谈覆辙二字?当日是谁袖手旁观的!”
酒,终于还是没能压住曾亦心里的话。
“去?又有什么用!一位言如法令的执鞭夫子,一个位高权重的当朝国相,一个德高望重的道门紫衣,明里暗里不知还有多少人等着呢,大哥倒是去了,结果呢!”
朱先生被曾先生拿针戳着脸自然不能不说话。
曾先生冷哼一声不再多言,仰起头又以酒咽下喉咙间的心里话。
洪福起身道:“都别再为这些往事争辩了,争了十几年不累吗?现在我们要谈的是怎么保护好青莲留在这世间的念想。”
他又转身向朱先生,朱先生与曾先生早已也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