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子对子显赞赏表扬,令她脸上浮现出了无比满足与兴奋的笑容。
这与范榑二人那夜在丛林里见的,那个冷峻的“杀手组织叛徒”形象可说是判若两人。
若非亲眼见过,任谁也难以联想得到。
随后,便有法家弟子提问。分为法、术、势三派的包括罗沉在内的弟子们,分别对故事中所虚构的那个大一统王朝,以及当中其它一些门派、世家与组织,所各沿用的不同法度与秩序,提出了各自不同的疑问与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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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子同样是对答如流,解释得一清二楚,任法家三派弟子们皆无不拜服。
墨家十分认同故事中颂扬的侠义精神,但对各种不同的执行方式,充满在全文上下无所不在的搏杀,则表示难以理解。
李夫子则回答了些他个人对所谓“侠义”的理解,虽讲解分析了清楚,但依然难与墨家理念苟同。
兵家所关心与提问的,自是书中描述的几场“震荡天下”的战争,当中的前因后果、过程走向,用兵方略、兵种、战术,各方人物的心理等。而对于这些,李夫子也一一对答如流…
自称兵家的寅侯是全程并未开口言声,也不知他是否有听懂哪句。
全场的气氛只稍一被带起,加以烘托渲染,那争鸣激辩的氛围便开始了,名家、儒家、纵横家、医家、农家、杂家的代表们先后当着李夫子的面,开始向之前发言的各家学子们提出询问…
激烈、热闹、繁荣的百家学派大争鸣,就这般在学宫中开始了。
当中代表着道家的范榑二人,却是认真仔细、全程听得津津有味。
或是下山以来首次接触这样多方复杂思想的交驳,有些听得愣住,或是常年修道心静、不喜与人相争,亦或是出于紧张…
直到百家争鸣已经开始,二人都未从道家思想角度去向李夫子或其它各家发起过什么提问,当争鸣开始后、全场皆充满了嘈杂的人声时,他二人再想发言已是来不及了。
这样多璀璨绚丽的思想言论,更令他们是光听也听不完…
不久,高坛讲桌后,李夫子与师弟白真二人已在边欣赏着这幅争鸣美景、边开始了饮酒叙旧。
交谈一阵后,便见有一侍者上台,来到太师身边、细声耳语知会了些什么。
太师闻罢、转瞬色变,随即与师兄告别,起身离开了讲台。
……
学宫楼上,一间包厢内。
吱呀一声,太师白真在两名士兵带领下来到此地,推开房门,见到了坐在房中、也是将他叫到此地的人——
寅侯。
房中横亘一张条桌,前后各一张蒲团。
寅侯坐了一张,六名披甲持戈士兵在旁站定,很明显,另一张便是给太师准备的。
房门关上,白真自觉进来坐下。
此时的他,已可说是正被九人包围,当中与他对坐的还是位掌有万军大权的军侯,任谁来到此等场景、恐都会惊难自已。
“何事?”
而白真却是镇定自若,盘起腿来,只一脸冷漠的看着寅侯、全无了适才在楼下迎他进门时的笑容。
寅侯见状顿时咧笑:“太师!何须这番脸色呢?咱也不是生人嘛。”
白真应道:“我不是很想与你熟,有事快说吧。”
“呐,太师你可真是…”
寅侯摇头嗤笑罢、遂开始说道,“今天呢,本侯原本是只打算来凑个热闹的,不想听了李夫子写的故事、还有百家学子们的一番阔论,实是激起本侯心中万丈豪情,热血贲张啊…”
白真冷脸,未作应答。
“太师只大我一岁,咱俩…勉强算是同龄人吧。”
寅侯继续道,“然我将门世家,从父侯处白捡了爵位,袭爵至今,未给乐国拓过一里地,就此混到不惑之年。太师却是布衣之身,少年被天子选召入宫,直聘太师,历侍两代天子,功绩非凡…如此相比较下,实是惭愧不如呀!”
白真仍是面冷若铁:“我能有什么功绩?有话直说!”
“哈哈哈,太师就莫要谦虚啦。”
寅侯依然笑道,“这里的小兄弟们或许不知,但本侯还是一清二楚的,太师作为纵横家大师,入侍王室二十余年,这期间为王室做过的惊天动地的大事…那可是不少了!说实话,若非有过这些实打实的功绩,本侯今天还真不会生出要请太师上来、向太师提起这个请求的念头呢!”
白真眉头微蹙应道:“什么请求?”
“很简单,太师应已是经历过许多次了。”
寅侯微笑着应道,“本侯想请太师…离开王室,到寅城来,为本侯效力!助本侯开疆拓土、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