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随着一阵战马尖啸嘶鸣响起,只见那片区域是草土凹塌、人马陷落!后方人马又根本来不及反应,便接连冲撞相接、先后跌落了进去…
“陷马坑?!”
芈筠见状大惊、顿时看向斧执事去,“这…官道上怎会做这种陷阱?是你挖的?可这么短的时间…”
在场众人也皆疑虑,纷纷看向这个神秘男子。
“是我挖的。”
斧执事平静道,“至于是怎样做的,诸位且先莫问。下去将他们制住吧,而后再等后续部队过来。”
“这…”
见机不可失,众人眼下也只得暂放疑虑、先后跳窗下楼,轻盈落地,赶到陷马坑中,各自取出绳索、迷药等物将踩进坑的骑射兵们制服并捆缚…
……
二十名骑射兵皆被迷晕并捆住、带进了客栈安置,当中最前边的还受了些压迫与挤踏的重伤,在放出迷烟前便已昏迷过去了。
二十匹马则留在坑里,更是各皆重伤。
做完这些工作后,埋伏着的众人继续等待,未久,围护着寅侯的一百余人部也行进到了驿站附近。
月光之下,陷马坑已明晃可见!
陷进其中的二十匹伤马发出哀鸣,很快吸引了骑兵前部的注意,许多士兵纷纷赶上前去查看,与墨家众人一样,被这处他们从不知有存在的、新挖的陷马坑惊疑住了:
墨家能有什么本事,能在如此短时间里,准备好这样一个工事?且还在友军中招后,将人也全搬走了?
队中的寅侯见状更是眉头深蹙,终于也感到了些许不安…
随后,就在这时:
只听一道呼呼呼声响起,驿站最外边的客栈顶层、从黑暗中飞出了什么东西,同样是朝他袭来,且这回刮出的破风声、也远比一杆箭矢响得多!
眨眼间,众兵将便看清了飞来之物:
那是杆有八尺长、如飞轮般旋转着的长杆双刃大斧,从数十丈外的客栈一路飞旋至此,那飞来之势、更无人足以抵挡,而后——
锵!
“呃啊!”
只见大斧精准地劈在寅侯的右肩,嵌进他的肩甲,将他连人带马整个皆砸压了下来,跌落在地!
“军侯!”
“还有埋伏,保护军侯!”
众士兵见状,纷纷再次围上去要保护军侯…而就在这时的客栈上,密麻的箭幕是又再次倾发了过来,楼下,范远、榑景明、子显、屈杉、芈筠、风听雨及一部墨家弟子也皆从官道正面冲了出来…
寅侯本人被一杆重斧压倒在地,当战马都从他身下钻出去后,他竟也依然被死死压着、动弹不得!有士兵们要去把军侯扶起、也发现了不对劲,遂各皆用力去先将大斧拔起来,然而——
这大斧却仿佛隔着寅侯、与地面合为一体了般,不论几人上来、用多少力,不论寅侯本人如何使劲,皆是稳当若山、纹丝不动!
若真有这么重,这大斧应足以把军侯的右臂劈断了。
且莫说是这把怪斧,单是普通的兵刃、由这样长的距离飞来,其间所积蓄之力道,劈碎任何盔甲、剁下一条手也是绝对绰绰有余…
可这大斧是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
被迫趴倒在地的寅侯转头看着肩上巨斧,明明自己也毫发未损、右手清楚地感觉到还在,却硬是根本奈何不得这把斧子。即便只嵌进了盔甲半寸不到,可士兵们哪怕到了七八个人同时来拔,居然也完全拔不出来!
被这等怪状所扰,前边正忙于抵抗的骑兵们也一时惊慌讶异、乱了阵脚…
再次袭出的众人来到陷马坑前,直接跳了进去,而后,芈筠、榑景明及一部墨家弟子留在坑中、伏在坑沿,直接将之当成了战壕,纷纷施展起手中的弓箭、小弩、机关与暗器,连连速射。
而范远、子显、屈杉、风听雨及其余墨家弟子则借着马体跳出坑去,绕到两边给身后“战壕”里的众人清开通路,让战壕处出来的箭幕得以完整发出…
曾经只是一介道士、只在山上清新练剑的范远,如今是严眉厉目,孤身持剑、正面冲进了重骑兵队伍里!
确如那位斧执事大哥所说,当此时的他,心中想着颠沛而死的爷爷、受苦受累的奶奶一家、失踪的叔叔、幼年无父的小逸时,他再没有了任何一丝曾在俞岭关、风荷鹿庄以及新梁医馆时的犹豫与畏缩…
这一回,他所施展出的毕生所学的天门山剑法,更是挑战着从未尝试过的对手、超越了自己以往的极限:
一道道兵器交击声响起,一个个持着长戈的士兵被他击落马下…
他的锐眼紧锁着队伍中那个被大斧压制着、被一众士兵围着的寅侯,本来平淡多年如水的心,此刻竟也荡漾起了些许“恨”意…
他的道心,终于在今夜,在此时此刻被打破了!
后方战壕里的师兄榑景明一边射箭袭扰,一边偶尔也注意着师弟的情况,此时师弟的变化,是也同样出乎他的意料。
看来…家人对师弟而言,果然非常重要。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