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甲无奈摇头叹道,“原本也就是想…收问歌姑娘为徒,将我音波功传下去而已。照如今来看,该是不可能了,对吧?”
话音落毕,屈杉便与常甲一道转头看向了杨问歌去,先看看她本人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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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司士。”
杨问歌此刻也已平静了不少、看向常甲道,“我本就有门有派,无需再入你门下。更何况,我们如今都有迥异的国别立场与职责在身。我也不可能背弃宣国加入你们未国,即便让你强掳去,也无非是第二个白桐而已。”
“明白。”
常甲叹罢又转回看向了屈杉去道,“其实我也无所谓,随你怎么说吧。我来此…当然不会是要杀你,想劝你撤兵,也只是想免动干戈…又生一片尸山血海而已。”
“哦,那简单啊。”
屈杉平白直接的摊手说道,“你知道我们今日怎么进的安侯城吗?就是那安氏叔侄不做抵抗,直接开城让我们进驻的。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进驻此城并没有如你所说的搅扰什么安宁。只要你能让雍邑也开城投降,我屈杉敢拿性命担保,两国军民同样不会有任何一人白白丧命。”
“开城可以,投降不行。”
常甲一听顿时又皱起了眉头来,“其它城池投降,无非是陷落。雍邑投降,那可是亡国!屈杉,你小小的年纪,口气可不要太大了!”
“哎呀,大司士啊…”
话说到这里,便是又让屈杉掌握了主动,“我说句实在话,都这个时候了,你要么就杀了我,不然你已经没法再谈条件了。雍邑不投降的话,那还是只有打,干戈还是得起,还是得尸山血海。你也不想想,如今你未军还有好几路在外边忙着侵略屠杀呢,而且还是那位相国在带着。若是不亡个国,抓个未王和一群军眷做人质,能叫得了他们回来吗?你可别说你能啊,你要是能的话,就不至于先回国来了。”
“这!”
常甲一时语塞,转眼便又严肃道,“可未国若是亡了国,把我那常丙师弟逼得穷途末路了,只会让他更加残暴的反扑!届时死多少人,你屈杉付得起这个责任吗?能偿还这个血债吗?或者最简单,能阻止他吗?”
“你说笑呢!大司士!”
屈杉继续言语诱导,“他是你们未国,你们玉娄城养出来的战争狂徒!是在你们这登上的高位、掌控的权力,练就的一身可以随意杀人的本事!我就奇了怪了,他要怎么样,凭什么得我们这群受害者负责呢?倒是应该你们几个厉害点的常字辈长老过去,合力把他杀了才是呀!”
“屈杉,你!”
见对方口气越说越大,那言辞逻辑间又根本没什么破绽,常甲顿时更是哑口无言。
“而且,据十七姑娘传信所说,前线的那个未相常丙也不是他本人。”
屈杉继续道,“他是施展了一个名为‘玉灵托身’的法术,用玉做的身躯出去与人见面和作战的,他的本体会待在一个有很充足的玉的地方。那我料想这个地方也就只有可能是你们玉娄城了,那就必须…”
“屈杉,你可不要太过火了。”
常甲当即打断了他道,“亡了未国还不满足你吗?你这野心,岂不是比那邘意和我常丙师弟还大了吗?”
“不不不,不至于,大司士。”
屈杉连忙摆手嗤笑道,“虚伪的是你们,我们出征才是当真为了阻止干戈的。要是一开始你们未国好好安静修你们的仙,也根本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事。现在我也没什么野心,只要你们能真正撤兵回来,归还宣国的土地,偿还血债,那你们未国和玉娄城当然可以没事,继续安静修仙了。但是大司士,想必你也明白…若要做成这件事,就要先杀个谁了吧?”
“你…”
常甲直视着屈杉,心中五味杂陈、眼里神色是无比复杂,“之前你在雍邑朝堂,就曾一席话语离间常丙和邘意。如今,你更是直接明着来,要离间我们雍邑朝堂,让我们自相残杀了,是吧?”
“喔!我可没这么想过哦,司士大人!大长老!常甲真人!”
屈杉继续故意道,“你要是有更好的主意,你可以提出来的嘛!咱们可以在这里谈的嘛!当然,宣国是曾不知多少次面对多国围攻、国都沦陷时也不曾投降的,那些日子都撑过来了,更何况如今?所以宣国无论如何是不会让步的,你若想让宣国撤兵,那没办了,那就打呗。”
话说到这里,杨问歌见状是心中欣喜不已。
不能表现在脸上,她只有尽量控制,但还是从眼神和嘴角微微暴露了。
这屈杉一通口舌、来回弯绕,明牌阳谋的离间,居然把这个常甲真人完全说进了个死胡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