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四位少年各自的意见,申正则及帐中众人便皆已恍然大悟。于是一声令下,便各自出帐去做起了准备来…
……
与此同时,南边不远的寅城中。
适才安氏叔侄离开后,正当邘鲤要继续与殿上剩余的文武群臣们商讨接下来还有何对策时,他这一招把寅国最后的孤城卖出去并“公开表示投降”的行为、彻底惹怒了堂上的一众曾追随邘意过来的将军们。
将军们本来就对这个白捡了王位的小鬼并不服气,各自的意见也一样,皆以为邘意仍在的话、即便是剩一座孤城都仍有办法周旋应付。于是,愤怒的武将们纷纷开始当堂责问起他们的这个王上来。
而邘鲤这回却觉得自己是既无辜又冤枉,一反驳回去,便当堂和武将们争吵了起来…
此时,殿上此前因政变而从临蓟被迁来的文臣们瞧准了这个时机,不断出言起哄拱火,加深殿上的矛盾。
最终,事态的发展走向了一个无可把控的极端:
众将们在震怒中拔剑群起,先杀光了这群腌臜的临蓟文官们后,便一拥而上、把刚刚嗣位不到一个月的邘鲤堵在王座上,乱剑砍死!
早已没有了竹片札甲护身的邘鲤四肢异位、血染王座,命丧当场!其死状比起其父还更凄惨无比…
一场宫变,寅国自此名存实亡,寅城落入了最后这部寅军的掌控中。由一位当前守城军中的最高将领主持大权。
对于刚刚发出不久的告示,他们也再度仿写发出了第二道,表示立即撤回:
寅城宁愿死战、决不投降!
……
不久后,寅城东郊,未军大营中。
独率一支主力在外的常丙,半个月前就已收到了未国本土遇袭的消息,且这十几天来,各城接连沦陷的战报也如雨点般传来,按理是早该班师回援了。可他却只是下令给安氏叔侄去回援,自己仍屯兵在此,既不回师,也不继续进攻寅城,只是和宣军一起遥隔几里在静坐着。
宣军与寅军都在等他未军军中生变,而他本人则是在等的则是北方炎国与铉影阁的动作。在他看来,抓到了范远,尤其是让铉影阁知道杬柷剑已经易主,他们必定要有所表示。
只是这么久以来,除了得知炎国作檄发兵、三路大军进攻黎王室外,便没有任何相关消息传来。
那个传说中的铉影阁,更是不闻半点风声。
但即便如此,常丙也并未焦躁,在施展“月辉饮血之咒”让范远保持了半个月的虚弱濒死但又偏是不死的最为折磨的状态的同时,他也在整个未营布下了大阵,整日在帅帐中盘坐,居然就地汲取起了此地的天地灵力来,配合杬柷剑,像是打算要在此地进行长久如闭关般的修炼一般。
值此下午时分,便见有一人御剑从天而降,缓缓靠近了帅帐。
营中弟子没有拦阻,几乎个个皆认得这张面孔、这身道袍与这道气息。
然而,来者却不是刚与宣军达成合作的大司马常辛,而是之前已经回国了的玉娄城大长老、未国大司士,常甲真人!
……
哗——
常甲抬手掀开帐帘、踏步走入帐中,一眼便看见了主座处盘膝打坐着的常丙师弟,以及摆在他面前条案上的那把精美瑰丽、气息雄浑无穷的长剑。
“师兄,好久不见。”
常丙察觉到来者气息,便终止了打坐状态、睁开眼微笑道,“师兄不是没有争心,早已回国了吗?如今怎又回来了?”
“特地飞过来找你,当然是有事。”
常甲抬了抬眼示意道,“不过…你这把剑是哪来的?”
“我知道师兄要说什么事。”
常丙两手捧起杬柷剑、站起身来,绕出主座走向师兄去、把剑递给了他去说道,“师兄知道我半个月前独闯宣营,意外劫到了范远吧?这是范远的佩剑,名唤‘杬柷’,据他自己所说,是铉影阁交给他的,一个名为‘玄阙宗’的天上仙门的神器。他持此剑,居然能与我单挑匹敌!师兄看看,这剑果然法力浓郁、深不可测吧?”
“确实厉害。”
常甲接过杬柷剑后,捧在手中、上下摩挲打量了起来,同样感受到了其中源源不竭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