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桐神态自若、只稍有湿汗,卫尘风则打得酣畅淋漓、大气粗喘,右臂筋骨是酸楚不已,不过这或许也包括有他的剑更重得多以及他没有修行仙术的自然之力的功底在内的缘故吧。
终于,在逐渐熟悉其中规律、并进行过三番五次的尝试后,卫尘风终于抓住一个机会,全力一击刺出:
嗤——
当!
只见这一击当着白桐稍显讶异的面,在她精致华美、更胜公主的白丝长裙的右肩上划破了一小道,但仍精准的控制住、未伤及其柔嫩肤皮后,被白桐一记微笑,接着终于使出除了金雀宫剑法及五行剑三式之外的又一记新招:
只见卫尘风这一刺虽成功划在了白桐肩上,然下一刻,那细剑便环绕过来,抬起一挑,竟直接将卫尘风的整杆长剑直接弹飞…
砰的一声,卫尘风的剑直接脱手,飞插到了数丈外的一株树干上。
正当他转眼望去时,下一刻,白桐便微笑着、伸出剑来搭在了他的脖颈旁。
“这…”
卫尘风来回循望,又是讶异不已。
“彩,彩!”
而未待二人开口,围观群众中的范成刚便又是带头起哄,高声呼号,鼓掌喝彩,带动了全场一同兴奋起来。
“舍小搏大,舍近求远,迂回反击。”
白桐也笑着主动解释道,“这是宣国仲老将军的剑法,也是他的用兵思路。我虽与他相处时日不长,但读过他的兵书,亲眼见过他练剑,早已是印象深刻、铭记于心。”
说罢,白桐便收剑回来,缓缓放回了自己腰间的剑鞘内。
“是啊…”
人群中的申正则见到这一幕,顿时是既欣慰又感触,刹那间百感交集。
“厉害。”
卫尘风对此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敢问白桐姑娘,还有更多吗,如此还不止吧?”
“哈哈,当然不止了。”
白桐笑道,“在重云山中,我受元清子师傅点拨教化,每日与他以及林真人的木傀儡练剑,甚至还学了一手玄阙宗剑法,还有御木、御金等在内的许多仙术,但要是用上那些,这过招就没有意义了,剑法也就不存在意义了,我适才也说过不用的。”
“确实如此,我卫尘风…愿打服输,甘拜下风!”
卫尘风听了更是心中一阵慨然,长舒一口大气罢,直接啪的一声、俯首抱拳一敬。
白桐笑的欣喜,正欲上前搀扶,然下一刻:
顿时,便听到是卫尘风施展“传音入密”之术,把话语声传进了白桐耳内:
“恭喜你,白桐。”
突然听到此番话语、直接是把白桐愣在原地,讶异了片刻,“你已经完全超越我,超越当初的自己了。”
“不论是金雀宫,还是亥山,还是重云山,都已不再是属于你的地方。”
“如果你有心继续修仙,去为玄阙宗搜寻到其余的三神器,那么…你也不必在乎他人的指点与意见,就勇敢的去吧!”
“记住,你是哪国人,是谁的女儿、侍女或是徒弟,从来都不重要。”
“你是谁,才重要。”
话音落在此处,白桐也正好将卫尘风搀扶起来,二人随即是四目相对,同时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西南方。
一处荒原前,一道丈余宽高的白金色光柱拔地而起、闪耀过后,哗的一声,光芒散去…
围绕在光柱中央人影身边周围的一切,瞬间便呈现出了另一片天地:
辉光一转,扑面而来的是温馨、柔和若春晨般使人浑身舒适自然的朝阳,隐约间更是有清香飘来。
放眼望去,不知百千丈远的遥远之处,是座高耸入云的石峰。
石峰上,则是一株牢牢扎根、盘根错节、覆盖住石峰的每一间方寸,直冲天长,不知其有几千万仞之高大、几乎将天际染作碧绿的巨树。
“还是和当年一样啊!”
而施法进到此处的人影,抬眼见到这一幕,则是慨然长叹。
只见其一身简练黑衣,腰挎长剑,两缕乌青色的龙须自额顶垂下,面貌只似三十来岁,却已是天命之年。
玄阙宗,罗沉!
“师弟,你终于来啦!”
哗哗——
下一刻,便见是两道天青色、丈余宽高的光芒在罗沉身后映现,随后光芒散去,逐渐幻化成人形:
罗沉则是面带微笑,缓缓转回了身去。
只见那位左者一身天青氅袍,一头系着小球髻的雪白银发,眉目慈蔼,须发垂蓄卷落…
正是貌副其实、有花甲之岁的道门高人,薛十七的师父、罗沉的师兄:
玄阙宗,元清子!
而位右者则高七尺七,一身紧实的深褐布衫,头戴一顶破斗笠,帽沿下与罗沉相似、凌乱散落几缕乌发,且看似只有二三十岁的俊俏模样,只在颔间有着些微的碎胡茬…
正是此地主人,眼前这柱参天巨桐的人形,树仙,林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