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这些夫人诰命们那嘴都会说呀,都是妇女,“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净说好听的、净说捧人的话。一会儿工夫把裴氏夫人捧得晕了吧唧,也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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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俩国舅,他俩被徐懋功带出去交给礼部官员了。礼部官员专门给国舅爷爷也定制了新装啊。
哎呦……这俩人喝得迷了吧图的,他俩也根本没有往别处想,说这衣服是大了、是小了?正好!为什么正好?人家根本没想啊。穿在身上,呵!一身华服啊!
一群文武百官围着直挑大拇哥呀,直称赞。大国舅、二国舅这么一叫,把这两位国舅给乐得:“好好好好……”他们净说好了。
不光他俩呀,他的两位夫人也都被封为诰命了,也都沾了光了,也穿上了豪华礼服啊。
再说那大德殿,把酒席宴撤了,张灯结彩呀,铺红毡、倒喜毡,正中央一个大大的“囍”字,那红蜡烛点得整个大德殿照若白昼啊。整座瓦岗山上喜乐奏起,“咿哩哇……咿哩哇……”“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鸣鞭放炮啊,炮声不绝于耳,处处喜气洋洋。而且,整座瓦岗寨今天晚上只要是能点火把地方、只要有火盆的地方,一律点着火呀,整座瓦岗寨灯火辉煌啊。那年代就是没有航拍。如果有无人机进行航拍呀,哎呦,漂亮极了!整个瓦岗星星点点。御厨房的厨师傅更加忙活呀,颠锅颠勺,“嘁里呱啦……”“当当当当……”切肉剁馅,呵!热闹!
文武百官那都得换上新的朝服。
混世魔王、大德天子程咬金更不用说了,今天穿的是吉服啊,那是大婚才穿的服装啊,几个人服侍着。但是,再看老程这脸上,一点笑模样没有啊。为什么呢?就这件事儿,老程跟徐懋功别扭好几天了。自打徐懋功把所有计划和盘向老程托出,当时程咬金就翻儿了,说:“老三!三哥!这是你出的主意呀?这不是馊主意吗,啊?!你原来说要定计策把裴氏父子赚到岗山,我是双手赞成啊。你又说把人家的家眷也赚到岗山,我也赞成。但你之前可没告诉我,要把人家的姑娘许配给我呀。而且,这,这是骗婚呢!这老头子跟着裴元庆还没上山呢,你骗人家姑娘说俩人儿上山了。我明白,咱是想拿人家家小做人质,逼着裴元庆上岗山。虽然这招也不算光明正大,但打仗嘛,对不对?兵不厌诈,这不你常说的吗?我也能理解,为了把裴元庆这员虎将赚上山,用点儿这个……呃……下三滥的手段也、也、也无可厚非。但是,你把人家的裴小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嫁给我,你没有征得人家同意,你就是骗着人家、唬着人家,软硬兼施逼着人家嫁给我。我说军师,老三!我成什么了?!我程咬金还真就成了占山为王的山大王了啊!真的成了打家劫舍、抢男霸女的恶霸了吗?我可告诉你,我程咬金虽然出身低微,但像这种事情,我从小就深恶痛绝!这是我反对的!我要是碰到别人欺男霸女啊,我恨不能把那人给宰了!呃……这、这怎么现在我倒成这种人了。只要传扬出去,我程咬金未来怎么在天底下立足?我怎么能够称得起是英雄好汉啊?不行!这件事情说什么也不行!我不能这么干!”他还不同意。
这出乎徐懋功意料之外呀。徐懋功以为,我给你娶一媳妇儿,这程咬金不定得乐成什么样子呢?没想到他居然翻儿了。那平常程咬金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别看当皇帝了,当皇帝也没个正形啊。但是,今天是格外的严肃。哎呀!徐懋功暗挑大拇指:罢了!我这四弟呀,你别看天下人,这个是君子、那个是君子,都标榜自己是君子!我看我这四弟才是真正的君子!那君子不是说道貌岸然啊,走到哪里挺胸叠肚啊,一说话先咳嗽两声,假里假气、惺惺作态,动不动大道理在嘴上,其实背地指不定干什么呢。但是,我这四弟,你别看表面粗鲁,好像是一个草莽之人。有时候张嘴也骂娘,也爆粗口、吐脏字儿。但是,内心良善呐!就冲这一点,四弟呀,这个好老婆,我必须给你娶到手,我必须给你娶一个称心如意的夫人!一切骂名我徐老三背!我不怕这个!为什么呢?徐懋功是个明白人呐,我是干嘛的?我就是军师啊。什么叫军师啊?玩阴谋诡计的。我不是君子,我也不当君子,我要当一个治世能臣呐!翻开历史看看,只要是治世奇才、经纶之人,有几个是所谓的君子的?你当君子了,你还能够平治天下吗?你还能够拯黎民于水火之中吗?你不能够!因为你这个道德包袱太多了——哎呀,这个不符合君子的标准了,不能干;哎,那个不符合君子的要求了,不能为……你这不为,那不为,怎么能够拯黎民于水火之中?矫枉必须过正啊!这根棍儿弯了,你想把它再捋直了,那就得先用强力把它往它相反的方向掰弯,你得过那个正!你光以那个正为标准,你就正不了!我是军师,一切以符合我们岗山利益为上。什么奇招、什么正招、什么妙招、什么损招,哪个有效,我用哪个!为的是岗山利益!往大了说,为了未来百姓利益!怎么呢?我们要创造一个新的国家呀,为百姓要打下一个大大的太平!那么怎么打?要打这个太平就得不择手段呐。当然,所谓不择手段是在一个“大义”的框架之下的,那就别拘小节了。所以,这徐三爷掰开揉碎就劝程咬金:“您必须按照我的计策。这样一来,裴三公子才能够顺顺利利地被我赚上岗山。那么一环达不到,他就不可能顺利到达岗山呐。您不能够拿人家家小作为人质啊,用人质相要挟,那才叫下三滥呢!你得让人家家小心甘情愿地给咱帮忙,给咱说话,把那裴氏父子召唤上山。让裴氏父子父子自动地、心甘情愿地能够上岗山。那么为了使这个计策成功,为了使岗山多一条虎将,为了使咱们少死人,您呐就得委屈委屈,您就得娶这裴小姐呀。至于别人骂,您都往我身上推,就说是我徐老三出的馊主意。以后,您就知道这个主意是个妙招了。陛下,您一定得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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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徐懋功劝,他发动身边的人都劝程咬金呐,尤其是齐国远:“这多好啊!又娶媳妇儿,又得小舅子,上哪儿找这便宜事儿去?”
“去去去去……”徐老三一看,“你别在这儿劝了,给我劝跑了!”
徐懋功也劝,魏徵也劝。程咬金看看秦琼,秦琼把嘴一撇,脑袋一低,是一句话不说。怎么呢?秦琼觉也得这事儿做得够损的。你让我,我是做不出来。但是,我要反对呢?这玩意也确实像老三所说那样,兵不厌诈,任何计策都得使唤呐。所以,秦琼选择了沉默——我沉默,我不表态呀。但,不表态就是默认了。
最后,程咬金一看,没办法呀,大家伙都同意,连自己娘都过来劝。老太太最后把脸一沉:“就这么的了!阿丑啊,为娘我从小就教导你,这个正义咱们得守护,不能干邪的、歪的事儿。但是,咱还得懂得变通啊,这不懂得变通不行啊。现在你是皇帝,跟原来不一样了。原来你自己,怎么任性都行。现在整座山寨这么多兄弟的命都在你的手里,你一个行为能够救无数个兄弟,你一个行为能够害无数个兄弟。所以,现在的你不是你了,你是一个国了,一切都得以国家利益着想,要听军师、大帅、丞相他们的话!就这么定了!”
莫太后这么一说,程咬金不敢说别的了。哎呀……这老程心里就产生了一种念想啊。什么念想?嘿!当他妈什么皇帝呀,啊?!当了皇帝,那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没有一点自己的意愿了,自己想干啥都不行,哪像之前那样想笑就笑、想闹就闹。当了皇帝,抬胳膊动腿儿都得有礼法,都得管着你。甚至说,成个婚都不能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呐。哎呀……程咬金心说话:世人都想当皇帝。我他娘的怎么这么腻歪皇帝呀!越来越腻歪这个皇帝宝座了。行吧,等着瓦岗山走出困境,等瓦岗山再也没有危险了。我一定再找一个合适之人,把我这皇帝位让给他,我还当原来的我,回归自我,我不让这个皇帝的虚名把我束缚住了!程咬金心里头就产生了这么一个念想。但,现在想那么多也白搭,只能听徐懋功等人的。所以,这些天,程咬金一直为此事闷闷不乐。为什么今天跟国舅就喝三杯酒啊?喝了三杯酒之后就不爱喝了。“行行行……你、你们招待吧!”因为一想马上就要成亲,程咬金烦得慌。烦得慌,也得成亲呐!被好几个人服侍着把厚重的礼服穿在身上了。
简短截说,一晃就到晚上戌时了。大丞相魏徵作为司仪在瓦岗山大德殿上主持了这一场盛大的天子大婚之礼呀。
那婚礼怎么举行的,咱就不必细说了。因为当时有当时的礼法,总之热闹非凡呐,而且非常的隆重、非常的庄严!程咬金跟着裴翠云携手揽腕走过红毯来到大红囍字前。咱们说明白了,裴翠云现在还带着盖头呢,听人指挥,迈火盆呐,又怎么抱公鸡呀等等……说这不是民间结婚吗?民间朝堂其实一样的,都有那么一个仪式。
两个人这么一走,程咬金这么一抓裴翠云的手,哎呦!程咬金的心砰砰直跳啊。怎么呢?程咬金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呀。这么多年,身边没有一个女人,这一下子和一个女子有了肌肤之亲,那能不激动吗?人之常情啊,程咬金的心砰砰乱跳,心说话:要是人家姑娘真的乐意呀,我他娘的也不挑。怎么?给我一媳妇儿,我能不高兴吗?我就怕人家姑娘说我什么呀、嫌弃我什么呀。只要她不嫌弃我,我要对她好一辈子!
在魏徵主持之下,两人拜完天地。然后,魏徵喊了一声:“天子大婚礼成!”
把程咬金、裴翠云送进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