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啊!”老道就觉得一疼,当时老道就把这左脚给翘起来了。一看,左脚上面钉着一枣核镖啊,鲜血就出来了。“哎呀!”老道气得呀,伸手想把这枣核镖给起下来——
“别动!别动!”
“哎,这……”这老道金鸡独立就不敢动了。“你、你什么意思?”
“嘻嘻嘻嘻……咱俩都是使毒的行家,这你还不明白吗?你中了我的毒药镖了。我的毒药镖不动还则可以,要是一动,七步之内必完!不信,你走一走,你看看你完不完!”
“我……无量天尊——”铁板道气呀,我是使毒的,结果今天被人家使上毒了。哎?我怎么没感觉呀?除了疼没感觉麻呀。
这老道一犹豫,侯君集那多精啊,一看老道眼珠一转,啊——嘿!怀疑了。“你是不是没觉得麻呀?”
“呃……啊,啊!”
“没觉得麻就对了。这就是我的独门毒药啊。我把这毒药的副作用全去了。”
“啊?!这还有副作用啊?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呀?我这毒药打上去不麻,但是见血封喉啊。不过呢,我这毒药发作呀,如果不动弹,有个三天五日的,它也未必要人命。只不过呢,这毒药是我研究很多毒药之后研究出来的,我觉得这个毒药缺德而且好玩。所以,我就给我的镖喂上这种毒了。那种速速让人死的毒,我不稀罕用!”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三天五日,人还不死?”
“你看,我这毒药打上去啊,人不能那么麻溜地死。那得浑身先发痒。这人身上一痒,人就得挠啊。人一挠,那一般的挠痒痒不够解闷儿啊,人就得使劲擓擦。使劲一擓擦,到最后,人能够把自己身子那皮都得挠烂了,把那肉都得挠出来,甚至最后把自己的膛都得开了,得把这肠子拿出来,拧着肠子,那才解痒痒。所以,我这个毒药叫做‘绞肠沙’!”
“绞肠痧?绞肠痧不是一种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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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对了!嘿嘿——我刚想起来……”他自己说的后半句,没敢让那老道听见。“我就是拿这种病的名字取得我这种毒药的名字。你就琢磨琢磨吧,这种毒药多么地解闷儿啊!今天给你打上,以惩罚你在战场之上给别人使这毒手。看看以后,你还使不使毒药了。”
“啊——”就这番话把铁板道可吓坏了。您别看铁板道这么狠、这么毒,但这人的智商有的时候不怎么的。怎么?多疑!爱被人骗您。您往后看,铁板道这是遇到侯君集了,这是个小骗子。他如果遇到程咬金那大骗子,那能被老程忽悠得前面有一座火山都恨不能往里跳、往里钻呐。他就是多疑呀。“啊!无量天尊!”哎呦!这人说的是真的假的呀,啊?世上真有这样奇特的毒吗?我没听我爹说过呀,我也不会配这毒啊。但是我不会配,不等于人家不会配呀。哎呀……世上如果真的有这种毒,被我摊上,哎呀……一想起来浑身刺挠啊,拿手擓呀,把自己皮全擓烂了,那是什么滋味啊?哎呀呀呀……你说你相信不相信?你说:“我不相信!”不相信?万一是真的呢。对于这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你好歹毒啊!”
“这歹毒俩字你自己收着!你要不是歹毒对人家,我也不会这么歹毒对你!这么着吧,老道,今天咱俩初次见面,往日无仇,今日无冤,我也不想要你性命。不过,你刚才伤的那秦用是我的一个晚辈呀。你伤了他,我能不管吗?你要不伤他,我露面儿都不露面儿。现在他中了你的毒。这么着吧,咱们走马换将吧。你现在中了我的毒,他现在中了你的毒,他立马要死。你呀,把解药给我。你把解药给我,我把解药给你,我这人说话算数,绝不食言!怎么样?拿你的命换秦用的命,换不换?”
“无量天尊!啊——我明白了!你打的这个镖根本就没毒啊,你是诈我的解药的!”
“嘻嘻嘻嘻……我用得着诈你的解药吗?哎,你如果不相信,无所谓。反正呢,秦用他姓秦,我这人又不姓秦,我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不过他是我一朋友的孩子,那么我为这个朋友,我想救他。但是,你要实在不让我救,他死了,我也并不悲痛。我朋友也不会找我的事,因为我该尽的朋友之意已然尽了。他回头还得找寻你——当然,找寻不到你了。那时候你也已然毒发烂死了。不信呢,咱就走着瞧,好不好?我数三个数,你要不给解药,我扭头就走,再也不回来了,你看行吗?一——二——三——不给?好了!不给,咱回见!”说着,侯君集一转身,面带笑容,连涿郡兵都不看,转身在两军阵前就往外走。
“你、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老道把侯君集喊住了。
现在就是个心理战,看看谁心理堤坝比较高,谁心理先崩溃。谁先崩溃,谁倒霉呀。
老道心说话:“我宁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啊。看他这意思,好像跟那姓秦的没有太近的关系,只不过想救他一救而已。如果说,我真不信,他真走了,我真的中毒了,要像他所说那样,我、我不得痛苦死!好好,你回来,你回来,我把解药给你!”
“啊,把解药给我?好好,拿解药来——”
“不过你也得把解药给我!”
“放心,我这人一言九鼎,绝对不食言,一会儿救活了秦用,我就把解药给你。”
“不行,咱俩一手交药,一手交药!”
“什么叫一手交药,一手交药啊?”
“同时交药吧!你把你的解药给我,我把我的解药给你。”
“那不行!我这毒是慢性毒,他那毒是急性毒,人马上就死了。救不活他,我不会给你解药!你爱给不给。不给,我扭头就走!”说着话,一转身——
“啊——给给给给……你留下!马上给你解药!你回来!”
您别忘了,老道现在还金鸡独立着呢,再好的工夫,那儿立半天了,那玩意儿也累呀。老道把侯君集叫过来了。
其实,现在侯君集心里异常紧张啊,就怕老道不上套,就怕老道不给。但是,表面之上满不在乎啊,叉着腰,把那小片儿刀已经背在身后了。就这么着,瞧着老道:“快!快快快快……快点!快点!人死了,你可得死,你也没解药了。到那个时候,不但解药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啊!赶紧地!赶紧地!”
“我、我、我得掏吧,我这玩意儿站着呢!”这老道伸手由打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来,“解药在这里。”
“那你就给我扔过来吧!”
这老道拿着解药,“呃……”他犹豫呢。
他这一犹豫,那苏定方催马下来了。苏定方现在已然看清形势了,赶紧喊:“道爷!国师!这解药不能给他!不要上了他的当!他说的是假的!我看您根本就没中毒——”“咵咵咵咵……”来到近处,“国师,千万不要给他,我看你根本就没中毒!”
“啊——呸!苏定方,你是不是盼着我死?你是不是盼着我死?!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解药拿走!”“呗儿!”就扔给侯君集。
苏定方一看:“不能给解药!”“啪!”拿掌中枪这么一扎——
侯君集一看,哎呦!还扎解药呢,“噌!”一纵身子,一抬手,“叭!”解药就到手里了。然后伸出这只手,“砰!”一把就抓住了苏定方枪尖儿,往下使劲一坠——您别忘了侯君集现在是跳起来的状态呀。往下一坠,苏定方往上一挑,“哎,怎么回事儿?”一挑。侯君集借势,“嘣!”让这枪一下子是崩到了涿郡军的军队里面。
来到这里,侯君集把掌中药一托:“哎!我说老道!这药是真的不是?”
“真的!当、当然是真的!”
“好,我信你!我把这药给秦用服下。如果秦用活了,我马上给你解药,绝不食言!如果秦用吃了药,他死了。哎,老道啊,你就自己回去擓痒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