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音目睹这一幕,心中虽略感不忍,但转念一想,此人种种行径,实属咎由自取,不值得半分怜悯。
随即转向那些面面相觑的士兵,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
“诸位,请吧。”
“不过,望尔等今后切莫再无故侵扰我南暻的疆土。”
“否则,恐怕真要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了。”声音清脆悦耳,却字字珠玑。
顿了顿,她仿佛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哦,对了,回去之后,别忘了替我向你们北疆的圣女带个话。”
“这二皇子,我们南暻有幸邀他小住几日。”
“若她还想把人完好无损地带回去,那就得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来我们这地盘上讨人了。”
夏音音那抹笑意,在众士兵眼中恍若索命的魅影,寒意直透心底,令他们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连声应和,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
“是是是!我等日后定当谨记,绝不敢再犯!再不敢了!”
“定会将姑娘之意,一字不落地传达回去!”
言罢,这群北疆残兵丢下千子渊,如同逃难般,头也不回地朝着北疆的辽阔大地奔逃而去。
而他,千子渊,孤零零地躺在荒凉的土地上,周身被遗弃的凄凉与绝望笼罩,无人理会,亦无人问津。
夏音音轻轻瞥了地上蜷缩的北疆二皇子一眼,随即对身旁的漠影吩咐道。
“守住他,莫让他轻易咽了气。”
“是!”
漠影应声而出,步伐沉稳地走向他,轻而易举地将他拎起,随意地掷在距离司燚煊不远处的地面上,静候一旁。
她的身影转瞬即回,已至司燚煊身旁,手指轻抚上他伤痕累累的身躯,开始了细致入微的救治。
此番,司燚煊所受之伤委实惨重,周身几无完肤,道道刀痕交错,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而最为致命的,莫过于他心口处那抹深邃的剑痕,虽未及要害,却也足以令他命悬一线,若非她及时赶到,恐怕早已是回天乏术。
夏音音凝视着他遍体的伤痕,眼眶不由自主地泛红,双唇紧抿成一道倔强的线。
方才,怒火如潮,冲昏了她的理智,让她无暇顾及他伤势的沉重,心中唯有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
此刻,当她缓缓靠近,细细审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才深刻体会到他一人默默承受了何等非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