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上前抱住了她，“宝芝，我是王俊啊……”

两人的谈话时间不长，因为王俊说出前半句，陆宝芝就能说出他后面要说的话。

对于那些过往，陆宝芝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情绪波动。

王俊试着提陆家人，一连说了好几个名字，她面色依旧平淡，直到王俊说起“陆异”，她的手指无意识蜷了一下。

“陆异？我好像记得异字……昏迷之前，我喊了个异字，再次醒来，我就成了异客，难道……”

王俊大为震惊，“宝芝，陆异是你弟弟，他就在外面。”

……

顾可可被推进了ICU。

听到手术成功的消息，陆异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虽然樊盛伦在录音里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回旋，他还是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顾宴和樊慧君接到他的电话，泣不成声。

顾宴更是因为高兴，激动地晕了过去。

樊慧君调整好情绪，对陆异叮嘱道：“等可可恢复好，你们就回来，爸爸每天都念叨你呢，你也知道，他眼睛不好，他想多看看你。”

陆异支吾地回应着，“好。刚才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接。”

樊慧君没有察觉到陆异心头的沉重，“他啊，现在悠闲得很，出门也经常不带电话，没关系，我正要回樊家，会告诉他的。”

陆异没再多说什么，他理解不了的事，樊慧君应该更理解不了。

挂断电话，手机上弹出一条信息。

【已核对过声纹，属实】

最后一丝侥幸，彻底被打破了。

宫澈这条信息，宛如一把刀，把悬着陆异头顶那块巨石的绳索切断，石块无情给了他重重一击。

陆异只觉得头晕目眩，捂着心口，半天才缓过神来。

王俊火急火燎找过来，看到陆异嘴唇发白，好像受过打击，但还是激动不已。

“陆异，快，我找到……找到你大姐了，她要见你！”

他力气大，抓起陆异的手臂，就往电梯里带，“来不及跟你说太多，见了人，你自然就明白了。”

陆异几乎被他架着走，脑袋里有些混乱，各种信息穿插在一起，让他神情恍惚。

但看到那个人的瞬间，周围一切都倏然散去。

就连王俊的声音也变得极不真实，然后随着他远去，消失在虚空中。

陆宝芝戴着铁灰色的面具，上下打量他，“你是陆异，我的弟弟？”

陆异打了个激灵，“啊，算是吧。”

他没想到，陆宝芝会变成这副模样，如果她真是陆宝芝的话，这个下场确实太残忍了。

陆宝芝微微叹息了一声。

“手术很成功，你不需要担心她以后的生活，只是……”

前半句是铺垫，后半句才是重点。

陆异还没准备好跟这样的陆宝芝继续谈话，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这项手术有一个自选项，只有病人自己能决定，选或不选……”

陆宝芝的期期艾艾让陆异心底一沉，“什么选项？”

他从来没听过会有什么只有病人能决定的选项，因为整个手术方案，他都提前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