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的身边，没有人了。”

李残虹漫无目的的走着，身旁妹妹的执念再次出现，他的性格与李心悦一样，自然做出的事情也会和李心悦一模一样。

“心悦......我......真的错了么？”

李心悦却没有怪罪，“哥哥没错，报仇也没错。”

“但是哥哥的执念太深了，执念太深，会伤到自己，我不喜欢这样的你。”

“以前......哥哥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理性应对。”

“这样的你......可不是现在的样子。”

李残虹表情木喃，看了一眼无边无际的血海。

“可是......我没办法。”

“虽然你亲口给我写的信里说，叫我不要去找柳成麻烦，更不要给自己报仇，你知道自己会死，可是选择自己以身家性命，为那小子做诱饵，入到局中去！”

“可我明知你是自愿，却还是看不开，我就是恨，那小子为何如此狠心，哪怕他什么都不知道，可他明明那么聪明，为什么就偏偏看不透你！”

都说孪生兄妹心有灵犀，这一句灵魂的质问，让李残虹愣住。

“那要是哥哥的话，身处那样的局中，当会如何？”

这一刻，李残虹愣了。

他似乎想到了，当初因为与柳成的一个承诺，毫不犹豫带着苏墨去秘境护他性命，然后出来的时候，几乎身死。

“一诺......何以重千金！”

“哥......当初为了给柳公子还人情，你不也豁出性命？”

“否则身边现在，又岂能有这么一个重情重义，帮你报仇的人呢。”

李残虹没有否决，更没有回应，而是哈哈大笑。

“我们兄妹俩，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你的想法，我明白了，却是不知不觉，钻了牛角尖。”

李残虹看着自己身体周围，木喃的有些痴呆。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此刻的他，眼神里好像隐约闪烁光芒。

“本就不是恶人，又岂能无情，杀光这些人我也没有得到满足感，甚至觉得一丝愧疚。”

“或许有些人性格本就如此，不管别人怎么对他，最终依然会存着一丝底线，我本以为我能放下一切的。”

“可是杀光那些仇视的人，却没有感觉到满足和畅快。”

李心悦质问道，“哥，你......”

李残虹释然一笑，“仇，肯定是要报的，人也是一定要杀的。”

“不过不是像现在这样，那几个罪魁祸首，一个都跑不了。”

“不是我一定要恨那臭小子，或许我一直不敢直视自己，是因为我自己的懦弱，只敢对他发脾气罢了。”

“也只有他，会纵容我的愤怒。”

“是的，人就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总会伤害纵容自己的那个人，可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说到底，不过是不敢正视那强大之人，不敢正面面对心中的懦弱。”

“或许是杀了那些人，我想明白了，为报仇不择手段，不是我的性格。”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条路不好走，我自己走。”

“不拖累任何人，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苏兄说的对，人不会一直运气不好，坚持自己的路，永远都比任何事情重要。”

李心悦笑了，含着眼泪。

“哥......你想开了？”

李残虹回之一笑。

“倒也不是，不过是觉得，那种孤独，我无法承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