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到最后他既没有当好丈夫,也不是个好儿子。
事到如今不撕破脸也撕破脸了,梁平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将要被赶出去的哥嫂可怜。
从对秦小妹的态度上他就发觉了自己思想的不同,他似乎有很多超前的想法,也因此和喜欢他的那些姑娘们说不到一块儿去。
他不认为做人父母的都应该当老黄牛,也不认为像秦小妹这样优秀的女同志需要依靠男人。
更加无法认同嫂子说的,只有生下了男孩儿才能完成女人的使命。
同样也不能理解她对事情的看法,和扭曲的心理。
如果她真的珍惜现在的生活,就不应该用孩子要挟,更不应该怕有新人进门,而是应该回报更多的爱给对她好爱她的人。
再是亲兄弟又怎么样?就算要包容理解,那也该是你理解理解我,我理解理解你,只有大家互相谦让相互帮扶才能走的长久。
像哥嫂这样不懂感恩,将他们过往的那些好全当成理所当然,甚至还觉得不够的人,梁平只觉得恶心。
当初真该把那些辛苦所得的肉菜粮食都留给爹娘吃!再不济留给这些可怜的孩子,也好过喂给这两头白眼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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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热闹看的差不多了,天也黑了。
乡亲们纷纷开始劝说脸色难看的老两口,回家去歇着。
至于秦小妹,她早就被哥哥钱庆春背去了大队卫生室,钱家的人也都跟着去了。
他家是讲究人,知道梁家今天要出大事儿,所以并没有不依不饶的,只说明天再找牛爱花算账,就都离开了。
梁平很感激秦小妹和钱家的理解,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他也觉得丢脸又寒心。
“回去吧,爹我背你,娘你自己能走吗?”梁平也加入了劝说爹娘回家休息的行列中。
白眼狼已经养了,及时止损就是,可别再气坏了身子,那就不值当了。
梁恒见弟弟背起了老父亲,赶忙也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想帮着背母亲。
可梁母就好像没看见他似的,将手搭在丈夫背上,防止他滑落,一家三口就这么缓缓向坡下走去。
剩下的乡亲们帮忙捡了梁平丢下的包,和老梁头的旱烟管儿,鄙夷的看了梁恒两口子一眼,也跟着走了。
山坡上的空地边就是竹林,一年四季都招风,夜色渐浓以后,就开始刮起风来。
只是今天这风来的太晚了,等把牛爱花吹醒时,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他们真的被撵出来了,怎么办?
以后他们怎么生活?
上工的时候孩子给谁带?
他们自己的人口粮早就悄悄折成了钱,现在离了家里的大灶,他们上哪儿吃饭去?
脑袋里就好像有个开关,突然被打开了。
这些之前未曾设想过的问题一个一个全都崩了出来,让牛爱花不知所措,她头一次感到前途一片迷茫,看不清方向。
又或者说,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而是她有恃无恐,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被撵出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