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手里提着的不是她的亲生骨肉,而是一个没有知觉,任凭她发泄怒火的布娃娃。
很快,本来就营养不良极其虚弱的大毛就被虐的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周伟珍一松手她便瘫倒在地上,只有胸口的微微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一般情况下到了这个程度周伟珍就会停手,毕竟她还指望大女儿干活伺候她呐,不能把人打死。
但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时隔多年,再一次知晓了秦小妹的消息,感到心里不平衡,还是孕晚期脾气暴躁,急需发泄,她不顾女儿已经奄奄一息,又给了她好几脚。
“娘!娘你别打姐哩,你要打就打我吧!打我!”二毛扑到地上,死死的将大姐抱在怀里,怕的浑身颤抖。
要知道平常她可是不敢反抗母亲的。
果然,周伟珍一听这话瞬间就上了头,一把将二毛拉起来,就开始对她又踢又打的。
“贱货!你还敢冲你娘喊,翅膀硬了是不是?今天老娘就给你松松皮!呼呼···呼~”
又发了一会儿疯,周伟珍便觉得体力有些跟不上,她不得不停手,撑着院墙直喘大气。
本来怀孕消耗就大,她还总也吃不上好东西,并且这一胎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肚子大的出奇。
她没上卫生室去看过,更别提公社医院了,从来就没去过,孩子生下来健康与否全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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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东西!滚!滚去干活儿去!”
实在是没力气了,周伟珍便抱着肚子缓缓的坐在了墙角歇息,指挥着两个女儿干活。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万一这一胎还是个女娃咋办?她已经不年轻了,生完这一个还想再生可就难了。
但要在这牛家讨生活,没有男娃是万万活不下去的。
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
突然,她想到了秦小妹,这个在十年前就被她抛弃不要的赔钱货。
刚才好像听带娣说她如今可有出息了,不仅当上了裁缝匠家里有台缝纫机,还和梁家的老二儿子处上对象了。
要说她可是亲娘,不管是秦小妹自己挣的钱也好,结婚收的彩礼钱也好,由她保管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她现在实在是太需要钱了,听婆婆说生不出男娃的女人都有病,要上公社花很多钱才能治好。
周伟珍不怕花钱,也不怕麻烦,只要能治好病,顺利生出男丁来,那她下半辈子就有指望了。
看来必须得想个办法脱身,到大溪沟去看看情况才行。
到底是她亲生的孩子,这么多年在秦家过的也不好,应该很想她吧?
到时候找个机会把秦小妹骗出来!再逼她把钱都拿出来,有了钱,婆婆和牛大一定也会高兴的!
他们高兴了,就会对她好些,那她的好日子不就来了吗?
别怪娘心狠,夭妹,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生了你,现在也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