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狠狠踹了小门儿一脚,门板应声倒地,众人屏息片刻,随机蜂拥而入,哄抢起来。
“住手!快住手!这是我两个女儿的陪嫁,不能拿!你们不能拿呀!来人啊!打劫啦!救命啊!”
这算什么事儿呢?自家接连不断的死人,还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好好的日子硬是给过得像过街老鼠一样讨人厌。
好不容易把作精老太婆给熬死了,拖累人的公公也死了,害死小女儿的杀人犯也嗝屁了,眼看着好日子就要来了。
没想到又惹上了这帮无赖,土匪!
“住手都住手!我和你们拼了!”
林帮娣带着两个女儿,死死把着里屋的门框不让人进,秦运国作为这家里唯一的老爷们儿,拿起锄头站在院子里,挡在最前面。
存放粮食和家具的就一间屋,倒是容易守住,只是他们人少,势单力薄,估计撑不了太久。
两方正对峙着,突然,二狗领着周伟珍一帮人走了进来,打破了僵局。
“来吧,说理吧,这位就是秦老婆子的老大儿子,当之无愧的一家之主,你们有啥冤屈,就和他讲吧。”
二狗看热闹不嫌事大,特意指着秦运国给一众大汉做了个介绍,点明秦家现在是他说了算。
也是,秦老太的四个儿子里,现在唯一还能主事儿的确实只有秦运国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嫌事儿不够大吗?怎么又来人了!
秦运国挥舞着锄头,赤红着双眼,不管来人是谁,反正统统都不让进他的小家,态度十分强硬。
“哎呀,你还挺横?知不知道你娘下毒害惨了俺们老牛家?俺这兄弟媳妇儿怀胎九月,硬是被那碗毒药打下了娃子,现在是娃也有问题,人也有问题。说吧,你们家打算怎么赔偿俺们?”
小主,
感情又是一户苦主找上了门,林帮娣都快哭了。
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呀?她死老婆子留下的债,凭啥要叫他们还?
“大家伙儿讲讲理!死老婆子已经叫人一脚给踢死了,下毒的事儿我们是完全不知情的呀!她的屋子就在东边儿,里头有啥东西,你们想搬的就搬,想拿的就拿,我们绝不拦着!可不能抢我们家呀!”
这年头民风彪悍,这帮人又来势汹汹,要是闯进了家里,别说粮食和家具了,恐怕就连大梁和炕头都得拆了带走。
绝不能放他们进家!
一听她这话,罗振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小门,走进早成了一片狼藉的院子,伸头往里一看,大惊。
“还是来晚一步!这边的两间屋子早就被搬空了,连墙都给推倒了!”
啥?
先前光顾死盯着秦老大家了,谁都没注意到隔壁院子的一片废墟里,两间正房和一间侧房都已经成了残垣断壁,一眼空荡荡。
一见这情况,赵家的人也急了,他们当初走的时候可没推房子,这显然是别人干的。
没想到他们自己村儿里的人下手也这么狠,这要再不出手对付秦老大,等过了今天晚上,估计够呛能有剩下给他们的东西了。
“甭跟他们废话!动手!惹出了事儿老子兜着!反正老子的儿子死了,老子也不想活了!拆!”
“我看谁敢动!我跟你们拼了!”
“住手!快住手!周伟珍!是周伟珍!她欠我们家好多钱和东西,你们找她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