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没想到钱大娘一开口就这么冷淡,中年夫妻对视一眼,心说媒人不告诉他们男方挺满意的吗?这是啥意思?
一般来说男女两家相亲,女方一般姿态都会高些,毕竟一家有女百家求嘛,兴许老丈人高兴了还能少些彩礼多点儿嫁妆不是?
原本进来钱家,看见他家家境殷实,男娃也一表人才、高大魁梧的好印象,都被钱大娘这一句话给败坏了。
中年女人有些不高兴,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回到炕上。
将眉眼一吊,尽显刻薄相,阴阳怪气的说道:“这是啥意思?没看上俺家丫头?早说呀!俺们这么大老远都来了,你们这不是耽误人嘛?”
一听这话,钱大娘气的青筋暴起,拳头都攥紧了,心里把那媒人骂的狗血淋头,发誓再不听保媒的那张嘴胡咧咧。
“所谓相亲又不是定亲,不合适大家一拍两散,哪儿有谁耽误谁这种说法?再说哪儿有相亲天不亮就来的,还带这么多娃···”
即使隔得远,风俗有所不同,可钱大娘确信绝没有哪一家人相亲是佟家这阵仗。
果然,见她说起这个来挑理,那中年女人嚣张的气焰瞬间被削去半截儿,抿了抿嘴没再说话。
倒是中年男人陪着一副笑脸,上来解释。
“这不是娃娃们舍不得大姐嘛~就想跟过来看看姐夫家条件咋样,家里都有些啥人口,这不也是关心大姐嘛?俺家大丫头对弟弟妹妹可好了,感情好得很!分都分不开!”
“分不开?分不开你别嫁人呀!就你们这样把人当冤大头,我倒要看看谁敢娶你家的姑娘!”钱庆春没压住火气,喊了出来。
大概也知道自己家这十几口人来吃饭确实没理,中年男女没再说话,但也没走的意思。
钱大娘没看上姑娘,更看不上她这活不起的一大家子,索性直接冷下脸赶人。
“大过年的,家里不好留外客,虽然你们来这一趟没带上媒人,不过孩子咱们也见了,不太合适,以后这事儿就别再说了,赶明儿我去跟媒人说清楚。”
这边话都还没说完,那边垂手站着的大姑娘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一边抹眼泪还一边委屈的说:“就说不让你们跟来了,偏不听!看看这都第几家了?人一见咱们一大帮人就赶,你们心里就这么得劲儿吗?”
明显钱家已经不是佟家姑娘相的第一户人家了,就他们这么干,想也知道没人能愿意。
甭管姑娘多能干、多会持家过日子,也架不住她娘家拎不清,以后日子难过啊。
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好事,早早的把人给看清了,总好过结婚以后才知道的好。
也不晓得是钱大娘把话说的明白,还是被拒绝太多次,佟家的人已经习惯了,反正他们没纠缠,起身就走了。
留给老钱家一地狼藉,慢慢收拾。
走到院儿里时,他家的几个孩子看见丧彪,眼睛突然就亮了,说啥也要把狗带走。
“爹!爹!这狗可真大啊!咱家的锅能炖下吗?”
“管他能不能炖下!一顿吃不了就吃两顿,两顿吃不了就吃三顿!想想都美~”
当啷!就在几个熊孩子商量着怎么吃狗肉时,厨房那边突然传出一声巨响,是钱庆春一脚踹开了门,众目睽睽之下,他提出一把菜刀来。
“小兔崽子!你说啥呢?走!赶紧走!真倒八辈子血霉了才遇上你们一家,快滚!”
还磨磨蹭蹭在院子里不肯走的几个小孩儿,被凶神恶煞的钱庆春吓了一跳,哇哇大叫着往外跑。
钱庆春一直举着菜刀将人撵出院门,直到人走远了,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