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里能喘气儿的几乎都赶去了小溪沟村,秦小妹和王大娘母子俩到地方时,老秦家门口里里外外起码围了三层人,她们仨根本挤不进去。
好在先头跑出来的丧彪鼻子灵,嗅着秦小妹身上的味道领着李树在人群中一顿乱窜,还真叫它找着了主人。
“丧彪!你咋在这儿啊?小树也在!庆春哥呢?他没和你们一起吗?”知道他俩安全,秦小妹松了口气,紧紧揪着丧彪脖子上的毛,生怕它挤丢了。
抹了一把脑门儿上的汗,李树匀了一口气才道:“大哥叫老秦家堵屋里了!天杀的!他家柴房里拴着个小丫头!被咱们巡逻队的发现想解救,他们不让!打起来了!”
“啥!”
听李树这么说,秦小妹忙将手里的煤油灯往前送了送,这才发现他脸上有伤,鼻青眼肿的,鼻孔还在不停的往外流血,瞧这伤势的惨烈程度,对方可一点儿没留手。
秦小妹气的不行,问李树:“谁!都谁打的你?他们凭啥打你!走!咱们挤前头问问去!”
愤怒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能量,秦小妹一手拽着狗一手拉着李树,二人一狗在沙丁鱼一般密集的人群中一顿乱窜。
不知道踩了多少人的脚背,才在阵阵尖叫咒骂声中挤到秦家门口。
之所以没进院儿,是因为院门此刻被秦家几个男丁簇拥着秦老叔公死死把住了,嚷嚷着谁敢闯就扎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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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那手上明晃晃的尖刀和牛叉,可不是开玩笑的,社员们顾念着有老人,到底没敢近前。
秦小妹和李树挤到人群前头时,早已有社员在劝说他们放人了。
“老爷子,您一把年纪可不能犯浑啊!生产队里出了大事儿,已经连死两个外嫁的媳妇儿哩,您也是有儿有女的人,还不赶紧把巡逻队的小年轻们放出来!”
“太不像话哩!青壮出力巡逻排查人口也是为了咱们的安全着想,你们凭啥把人关起来!”
“放人!”
“赶紧放人!”
乡亲们在秦家门口堵着不走,闹得厉害,秦家众人死死守着门口进退两难,这会儿院儿里也不安生哩。
钱庆春带着人痛扁了秦家老大一家三口,虽说双方势均力敌都挂了彩,但因着己方这边顶着解救被拐小丫头的大义名头,所以越战越勇,逐渐占了上风。
等他们好不容易将这一家三口给“说服”了,却发现柴房门打不开了!不知道哪个缺心眼把他们给锁起来了!
“有病啊!这也太耽误事儿了,庆春哥,先把小娃绳子割了吧,一直拴着太可怜了。”昏暗的柴房里,有队员提议。
钱庆春想了想,点头蹲下身又开始割麻绳。
知道这事儿不好糊弄,但没想到巡逻队的这一帮子愣头青一点儿都不讲情面!硬是把事情闹到这么大,无法收场。
没办法,秦老叔公只得豁出去一张老脸守在门口,横了一把菜刀在自己脖子上,嚷嚷着谁再敢冤枉他家,他就当场抹脖子以死明志!
这摆明了是倚老卖老,仗着自己岁数大不讲道理,以为谁都怕他死,不敢动他。
也不想想这都啥时候了,大家伙儿心里都吊着一块儿大石头,在这节骨眼儿上把巡逻队的队员关起来,还想乡亲们卖他个面子?
可去尼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