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豆子可没个期限,社员代表只说看她表现,啥时候彻底改好了,啥时候就能回家去。
至于评判标准也是社员们说了算,周伟珍不敢再得罪人,生怕谁再多嘴延长“刑期”,识趣的抹着眼泪,退到了角落里。
解决了她,接下来就轮到老秦家。
他家人口多,今天来的又全是青壮汉子和老辈,长脸女人面对着这些家人手脚都在哆嗦,只恨这常年干力气活儿的身体太过于健康壮实,想晕也晕不了。
虽说不是她做的决定,可大家都一致推崇她来说这最后的结果,长脸女人悔的大腿都拍青了也无济于事,只能目光躲闪磕磕巴巴的说:
“经···经过开会讨论,老秦家虽然折了大虎,但心思不正有错在先,以···以后都不能再找大毛麻烦!”
“不行!俺们不服!凭啥不罚伤人凶手?”
意料之中,长脸女人还没说完,老秦家的青壮族人就按捺不住冲着她发起脾气来。
那数不清的唾沫星子全喷她脸上,冷的她一个激灵,委屈道:“又不是俺的意思!你冲俺嚷嚷啥呀?”
废话!不冲你嚷嚷?难道冲大队长、冲妇女主任、冲这么多社员嚷嚷吗?谁都知道柿子挑软的捏,更何况是自家的柿子。
说是指桑骂槐也好,有意泄愤也罢,总之对着长脸女人,老秦家那一堆人把这辈子能想到的难听话全给骂了一遍。
直将她骂的手脚冰凉,站都快站不住了,可后头那些社员仍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催她赶紧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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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长脸女人只好抽抽搭搭的接着说:“虐···虐待幼女道德败坏,从今天开始···秦家老大一家、老爷子,以及那些给秦金宝上族谱出过力的老辈,全都要给大队部写检讨书,三天以后开会···自···自己念十遍,知道错了为止。”
哐当!
秦老叔公听到这里终于坚持不住,身后几个小辈一下没拉住,老爷子顺势就滑倒在了地上,瞪着眼睛直喘大气儿。
“爹呀!”秦老大扑到老爷子面前,放声哭嚎,“你们!你们这是批斗!”
可不就是批斗嘛~只是念着几个老头儿年纪大了,千万别想不开再一头撞死在大队部,这才婉转了些。
可依然逃不过受辱的本质。
秦老叔公气的手都在哆嗦,一把揪住儿子脖梗子,断断续续道:“不···不行!不能这样!你老子要了一辈子脸!不···不能这样啊!呜呜呜~”
说罢老头老泪纵横,双眼之中满是恐惧。
不仅是秦老叔公,在他身旁坐着的几个陪着他来造势的老棺材板儿此刻也是面容惨白,一副恨不得今天就死,免得受辱的样子。
就在他们以为事情已经不能更糟糕的时候,更糟糕的来了。
长脸女人此时已经破罐子破摔,两眼空洞不带一丝感情,像念稿子一样说道:
“除此之外,经济上的补偿另算,具体需要赔付的粮食数量还在计算,等算好了会有妇联的同志来取,存在大队部给大毛单独使用。
秦家小辈是非不分,明知道小媳妇不能进家门还帮着隐瞒,知情者有一个算一个,凡七岁以上六十周岁以下的,化冻以后全上北荒地去开荒,不计工分,干完为止!”
哐当!哐当!
话音刚落又是稀里哗啦一片兵荒马乱,再一看剩下那几个老棺材板儿,此刻全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