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伯一家干出来的这些事儿实在恶心人,张木莲和钱大娘母女俩一拍即合,今天说啥要扯下他们虚伪的嘴脸。
叫上收拾鸡到一半正拔鸡毛的钱木匠,四人气势汹汹就杀去了大伯哥家。
兄弟俩的房子都是后头建的,因为分家的时候闹了许多不愉快,基本等同于撕破了脸,所以生产队划分宅基地的时候,二人都默契的选择了与对方截然不同的方向。
这之后两家人的来往也只基于表面,将就过得去罢了,内心里是谁也看不上谁的。
积怨已久,这股子邪火憋了二十多年发不出来,不仅是钱木匠一家不舒坦,钱大伯家一样耿耿于怀。
矛盾,一触即发。
钱老二的媳妇秀珍是个少言寡语的女人,她模样不出挑、性格不出挑,说话做事也极其木讷本分,十足一副大家庭里挨欺负的样子。
至少和两个妯娌比起来,她是最不得家里长辈喜欢的,除了爷奶,但可惜在这家里爷奶的地位比她还不如,自顾不暇。
生了闺女以后秀珍的身子就不行了,干活上工都远不如以前麻利能干,公公婆婆不满意她的表现,在家里指名道姓的骂,当着孩子们的面儿一点儿也不给她留脸。
秀珍是个传统的女人,进了这家的门儿就没想过要离开,即使受了委屈常常难过哭泣,也没埋怨过谁。
只想着自己多干点活讨好公婆,尽力给闺女好一些的生活。
她听说打城里来了个主任,是个有大权利的,大溪沟村的副业工坊做的好,日常不愁没活儿干,虽说挣的肯定没有下力多,但能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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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秀珍最满意这份工作的地方。
钱大伯家重男轻女,她命贱只生了个丫头身体就不行了,婆婆根本就不给看顾。
她要带孩子、做家务,下地干不了多少活儿还要被辱骂,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虽然她不是个外向的人,自卑怯懦的性格让她每一次出门交际都浑身难受,但为了能生活的好一些,秀珍还是鼓起勇气去了大队部。
家里没人看重她们母女,她背着孩子出门时,公公婆婆在晾房里明明看见了,却没过问她一句。
那副嫌弃的模样,似乎恨不得秀珍背着赔钱货离家出走,他们好再娶个能生男娃的媳妇进门。
还是奶奶看外头冷的厉害,提出可以帮她看着孩子,叫她去做自己的事儿。
爷奶都是好人,只可惜他们老了说话不中用,秀珍刚要把闺女给奶奶抱着,婆婆就跳出来大骂,硬是把奶奶赶到厨房里烧火去了。
无奈秀珍只能自己带着孩子去大队部。
知道这一趟很大可能是白跑,她没敢告诉家里人她是去找活儿干的,怕公婆妯娌知道了笑话她。
她再没用也是孩子的娘,关上门儿在家里挨打挨骂也就算了,实在不想叫社员们都知道她不中用,以后再欺负她的闺女。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不趁现在多攒点儿,闺女以后没有兄弟依靠,日子搞不好还不如她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