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手里还提着袋子,看她手里袋子的形状,像是提了个罐头,这对婆婆还挺好的。
丁姑奶奶撇了下嘴,不是说丁秀经常挨婆婆打?
都打成这样了,咋还过来又是送罐头,又是来探病呢?
丁秀低头从袋子里拿了袋饼干给丁姑奶奶:“丁大姑,我跟我婆婆说几句话就走,麻烦你在门口歇一会儿。”
丁姑奶奶一听丁秀这话,说两句话就走,这不是要抢她的活?
那她就放心了。
她笑呵呵的接过丁秀的饼干,“我说年糕像谁呢?原来是随了亲妈,不但模样长得好,还特懂事,不愧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呀。”
丁姑奶奶拿了饼干,搬了凳子坐到大门口了。
这是做给丁秀看的,让丁秀知道她没偷听,待会等屋里说话了,她就悄悄溜到墙角,反正丁秀也不知道。
“老大媳妇?你还有脸过来?我躺床上这么长时间,你来看过我一眼吗?真是不孝啊,大不孝啊!”
年奶奶一看到丁秀,被丁姑奶奶打压的士气都涌上来了,恨不得嚷嚷全世界都听到。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当初没分家之前吃我的喝我的,刚分了家,鬼影子就不见了,你不孝啊,你跟老大没良心啊,我养了一个白眼狼,他还娶了个白眼狼媳妇儿啊!”
丁秀从进屋开始就什么话没说,她伸手从布袋子里掏出一个玻璃瓶。
年奶奶一见,又骂道:“你个丧良心的东西,你以为买个桃罐头我就说你好了?一个破罐头,什么稀罕物?一家子穷命,你全家一辈子都是穷命……”
丁秀掏出玻璃罐,罐子是昨晚上年糕儿吃完果肉的罐头瓶,里面装了半瓶液体,也不知道是啥。
年奶奶一看,丁秀掏出的竟然不是桃罐头,“好啊,你把罐头吃了,竟然给我带了罐头瓶和罐头汤?也对,你全家穷鬼,哪买得起罐头吃?你就……”
年奶奶的话没说完,就看到丁秀拧开了瓶盖,然后开始在屋里倒瓶子里的东西,不但地上都是丁秀,还把那些液体往年奶奶床上、被子上和身上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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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你倒的是什么东西?”
年奶奶突然闻到了一股煤油味儿,顿时吓得惊慌失措,“你干啥?你想干啥?你疯了是不是?丁秀我告诉你,你敢……你敢……”
年奶奶:你干啥?你干啥啊?丁秀:你说呢?
她的尖叫突然就发不出声了,因为丁秀从袋子里又掏出了一盒火柴。
年奶奶的嘴唇颤抖,鼻子里都是煤油味,她现在身上、被子上都是煤油,整个屋子里都是煤油味儿,她还不能像以前那样撒腿就跑。
丁秀……丁秀这是要烧死她呀!
丁秀的脸上没有表情,只眼睛微红,她从火柴盒里慢慢抽出一根火柴,捏在手里,眼睛牢牢的盯着年奶奶,“我身上这件衣服还记得吗?”
年奶奶一愣,啥意思,这衣服破破烂烂的有啥记不记得的?
自己还记着她那些破衣裳?
她又不是莹莹,莹莹的每件衣服可贵了,丁秀这些破烂玩意儿穿出来也不嫌丢人。
但是年奶奶看到丁秀手里捏着的火柴,她一个屁都不敢放。
丁秀这是疯了吗?
丁秀吸了下鼻子,说:“你不记得我帮你回想,我生我家老大那天,穿的就是这件衣裳!”
年奶奶的面皮都抖了一下,“老大媳妇,你、你想干啥?!”
丁秀咬着牙说:“我要一个答案,当年,我家初夏生下来是不是好好的?她是不是一出生就被你卖了?今天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把你烧死在这屋里!”